鳳爪已經出鍋了,雖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但一家人還是要整整齊齊,雞翅包飯當然也要立刻安排上。
這道菜吳六一已經唸叨了好幾次了,對其有著頗深的執念。
據說本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天賜良緣,奈何卻被經紀人張哥棒打鴛鴦,一句熱量超標就化作了迢迢銀河將有情人分離於河之兩岸,如同牛郎織女般一年方可得見一次。
這一天被稱為——欺騙餐。
痛,實在是太痛了!
做起來其實算不上有多難,只不過之前沒做是因為他們沒有烤箱,後來有了烤箱以後就一直遇到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連正兒八經做飯的時間都沒幾天了,更遑論做這種步驟比較複雜麻煩的菜了。
“錚——”利器摩擦,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響。
剪刀在磨刀石上來回滑動,原本鈍掉的刀刃也再度迴歸鋒利。
磨快了的剪刀用來將雞翅進行脫骨,先將黏連拉扯的筋全部剪開,一手拽著雞骨頭,一手將雞皮和雞肉往下拽,再用剪刀把骨頭減下來,最終得到一個除了雞翅尖處小骨頭外,其他骨頭全部去除的完整雞翅“口袋”。
去骨的雞翅放進保鮮袋,再加入新奧爾良醃料、水、油,隔著保鮮袋給雞翅來一套大保健按摩,照顧到每一個邊邊角角,務必使其都裹上醃料,最後放進冰箱冷藏。
等待醃製的時候,就可以先來把排骨和魚做了。
趙別枝低頭瞥了眼時間,沒忍住輕嘖了一聲。
壞了,鳳爪出鍋的時間太早了,等到其他菜做完以後估計都涼透了。
但這份煩惱沒有持續多久,下一刻,她就聽到一旁傳來了謝承宇鏗鏘有力的聲音。
“我要告發!”
趙別枝動作一滯,緩緩轉過頭看向了亂作一團的另一邊。
只見吳六一被擠在最中間,一旁的喬星傑和謝承宇一左一右宛若押送戰犯一樣。
“我要告發!吳六一偷吃鳳爪,穢亂後廚,罪不容誅!”
趙別枝聞言,太陽穴跳了跳,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浮上心頭。
而當目光落到灶臺上那已經空空如也的盤子以後,趙別枝還是忍不住臉色一變。
“鳳爪呢?”她震聲道,“怎麼全沒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謝承宇和喬星傑齊齊扭頭看向了中間的吳六一,異口同聲道:
“都是六一吃的!”
“都是六一哥吃的!”
吳六一聞言,倏地瞪大了雙眼,抬起手指著自己不可置通道:“我?我一個人吃的?”
“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
不愧是專業的喜劇演員,下一刻,他膝蓋一彎,整個人跪在了地上,雙手掙開了旁邊二人的桎梏,宛若發瘋的可雲一般,搖頭晃腦、雙手在身上摸索,表情悲痛冤屈。
趙別枝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一時間都愣在原地,不自覺地張大了嘴。
看不懂,但她大為震撼!
【有沒有人管管吶!笑星娛樂,你就是這麼教藝人隨地大小演的嗎?】
【笑得我好想報警,神經啊!】
【可能是習俗不一樣吧,我們這邊申冤不用跪在地上模仿蛄蛹者的】
【別吵,我在思考】
隔了半晌,趙別枝才緩緩回過神來,忍不住扶額,“算了……事已至此,我再做一盤吧。”
幸好,買回來的雞爪沒有用完,還剩了一半留在冰箱裡。
“不行!”吳六一猛地抬起頭,作出爾康挽留態,“枝姐,你一定要還我清白啊!小喬和承宇哥,他們倆明明吃得也不少,憑什麼把所有責任都安在我身上啊!”
“我也只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的食客都會犯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