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高大,滿臉于思,看起來威猛剛硬,真正好一條江湖好漢,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剛邁步向前,卻見一抹亮色自他下額一閃,然後血光崩開,竟是話都沒一句,仰天便倒,就倒在樓板上,頭頂血泡,還呼呼直冒。
眾人稍一愣怔,隨即一片驚呼,紛紛站起,杯子碟子盤子掉了一地;官員們高聲呼喊一樓的下屬,護軍的武官,北刀堂的大當家三當家則抽刀在手,背依牆壁,定神搜尋危險到底來自何處……
詭異的是,這麼大的動靜,一樓二樓彷彿沒聽到似的,沒人上來檢視,別說一樓的軍士僕人了,便是小二夥計也連頭都沒冒一下;任幾名官員撕聲大喊,都好似聲音傳不出去似的……漸漸的,幾個有見識的開始想到些什麼,閉嘴瑟瑟發抖……
一名陪酒計程車子想是唬的昏了,就要低頭衝出去,卻被那名武官一掌推回,目光兇狠的瞪住他道:「勿動,噤聲……」
很顯然,大家都想到了什麼,有了默契,惶惶然立在當地,竟無一人敢坐下,稍頃,一個空洞的聲音忽然響起,「偶爾來吃條寒浬,也能碰上如此狗屁倒灶之事,真正晦氣……某簡單說,那李氏與某有舊,南離皇族官府怎麼判決處置與某無關,這是公事,但私下裡,某不希望看到有人遞爪子,明白?」
眼見眾人無人敢應聲,那個聲音又逼到,:「嗯?」
一眾人等急忙答應,王公公顫抖著嗓子咬牙問道:「仙長吩咐,我等斷不敢違背,還想請教仙長真名,小的們也好有孝敬獻上;我等鬼迷心竅,犯了貪財大忌,本來該死;念在初次冒犯,還望仙長給個機會……」
王公公的意思,其實就是想花錢消災,否則道人便是現在不出手,一紙道信傳回國都,就夠他們幾個受的。仙凡之間,互為約束,道人確實實力強大,談笑間掌生死,但隨意殺人也有反噬,可不能為所欲為……
「這等屁事,某也懶的管你……」那個聲音響起,「倒是那個北刀堂,你區區一個江湖幫派,動咎就要殺人滅口奪財,不知王法了麼?誰是北刀堂扛把子,站出來……」
三樓上,北刀堂老大老三兩個滿臉的汗水,把目光看向幾位官員,請求他們出口求請,卻哪裡能夠?官場中人,深愔明哲保身之道,怎麼肯在這種狀態下為幾個江湖豪客出頭……
兩個賊首絕望之下,遂露出絕死兇悍之氣,互相點點頭,一南一北,分向兩側紙窗衝去,老大一邊躍起,一邊還往身上拍出一張符籙,這是他花大價錢求來的金身符,無需法力,捻碎既發動;眼瞧著他渾身金光閃閃,撞破窗戶就要逃出,卻迎面騰起一片白光,白光揮過,鮮血四處飛濺中,老大整個人分成兩片……
和老大相比,老三便狡猾的多,想著神秘人只說讓北刀堂扛把子站出來,他最終就沒動,眼看老大被分成兩片,自己卻暫時活下來,不由的全身冷汗便如從河中撈出一般。
「何苦?」那個聲音嘆息著,再無動靜……
一眾人等雖猜測道人已走,但仍未敢擅離,直到整整一注香後,才紛紛離開,卻是再也不敢提李氏商隊一事。幾名北固口的官員更是警醒,若李氏這次能捱過這一難,以後過關手稅,可不能再下黑手了。
王公公一行自去公館,車中小王公公猶自害怕道:「乾爹,這次雙城公幹,可如何是好?」
「怕甚?修道之人也不能濫殺壞了修行的……」看著小王公公還有旁邊的武官一臉的期盼,王公公還是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無妨,我等就在這北固口多住兩天再走,這樣也算給那位仙長留足了迴旋的時間,等到得雙城,便往城守府一推,咱們也別沖在前面做那惡人,總之一句話,銀子就別想了,留得命在便好……」
……
李績策馬疾馳,本來他是計劃在北固口休整一天的,現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