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山和尚行至土坪中央,把杖一撐,聲若洪鐘,
「孽障,天降靈泉,唯有德者居之;小子何德何能,竟敢螳臂擋車,傷我雙峰武林同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汝若現下放下屠刀,我普法寺也不吝給你一個公正,如再執迷不悟,真當我手中禪杖殺不得人麼?」
李績罕見的緩緩站起,一貫信奉殺人無需費話的他,這是第一次在整個雙峰武林面前開聲,
「普法寺?有德?你普法寺的德,便是製造無數殘疾孩童,然後任他們自生自滅?或為荒屍,或為乞丐,悲慘一生麼?」
界山和尚毫不介意,「彼等殘疾,非普法之罪,實天道之罰,前生作惡,才有今生之報,只有誠心向佛,才能修得來生!」
李績心中怒火中燒,殺意沸騰,這種時候,任何言語已顯的蒼白,唯有憑手中劍,身上血,才能一洗罪孽。
這是李績第一次的執劍前沖,與此同時,界山和尚也毫不示弱,大吼聲中,揮舞禪杖,筆直迎了上去。
一個絕世的劍客,一個無敵大宗師,便如兩個鄉下農夫鬥毆一般,沒有招式,沒有身法,沒有試探,只憑各自氣勢,簡單粗暴,直截了當,悍然對沖!
山谷鴉雀無聲,所有都能感受到他們的氣勢,一個如利劍般彷彿能刺穿一切,一個象座大山磅礴威嚴,
這和尚不是普通凡世武者,禪杖揮舞間,一股熟悉的法力波動完全無法隱藏。
李績心中瞭然,
一,二,三碎步蓄勢,第四步全力蹬出,渾身精氣神完美融合,法力灌入長劍中,透出尺長劍炁,吞吐不定,
數十丈距離轉瞬即至,快到肉眼無法辨識,只聽一聲巨大金鐵交擊聲中,隱隱能辨識杖環雷鳴般的震盪之聲,其中夾雜著一聲清越激昂的劍嘯。
兩人一觸即分,李績前沖幾步方才止住身形,回頭望時,卻見界山和尚一杖柱地,堅持了數息才推金山倒玉柱,仰天跌倒,嘴裡尤自喃喃道:
「你是修真者,騙不了和尚……竟敢對我懸空寺出手……你,和你的門派大難臨頭矣……」
李績一劍斃敵,心中怒火反倒越燒越烈,這和尚臨死尤不懺悔,反而威言恐嚇,什麼懸空寺,等那一天實力到了,非得上門殺個痛快不可,這山谷便有百名殘童,不過一縣之數,整個雙峰有多少?真正不敢想像,如此罪孽,又豈是死幾個和尚能解決的?
李績怒火難抑,彷彿絕靈島的元磁射線,不僅壓制了靈機,也完全破壞了他一貫冷靜的心性,
這不夠,死一個界山遠不能贖其罪!
李績提起和尚屍體,奔回谷口,在谷口左側有一塊巨大的青石壁,十分光滑,李績縱起身形,直接以和尚身體為筆,鮮血為墨,草書大字:
「我這裡,佛也無,法也無,詰摩是個老臊胡;草包肚子泥胎塑,把個夜壺當香爐,殺你,又何如?」
他這是要激怒普法寺,大開殺戒!
近千人的武者人群中,響起一片驚呼聲,這幾句話一出,此人與詰摩系之間再無轉寰餘地,必是個不死不休之局!
詰摩系是什麼地方?宗師九人,這不過才死了一個,還有雙峰近百寺院,其中高手強者比比皆是,僧侶過萬,信眾無數;這擋路之人真好氣魄,也真正猖狂,竟要以一已之力硬憾佛門!
法覺,僧伽看到師弟屍體竟被人如此羞辱,勃然大怒,雙雙搶出,就要與那狂徒拼命,卻被法能一口喝止,這一喝中帶有法力集聚,由不得兩人不聽。
法能臉色悲苦中帶著一絲絕決,「回來,眾僧,布瘋魔大陣!」
僧伽不滿道:「師兄,何苦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有我師兄弟出手,不信殺不了這逆佛狂徒。」
法覺也道:「師兄,雙峰武林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