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很大,門房帶著他們,穿過重重回廊,走了一刻鐘左右,才走到殷逸寒所住的院子。
殷逸寒的院子,是用他的名字取的名,叫逸寒院,當他們來到逸寒院的時候,還沒踏進院門,就聽到悠揚的歌聲從院子裡傳出,顯然,此時,有人正在彈琴。
歌聲跌巖起伏,如泣如訴,透著絲絲無奈,絲絲哀傷,絲絲念想,有種催人淚下的魔力,閻輕蘭愣愣地聽著那歌聲,差點邁不動腳步。
門房把他們帶到院門口,就恭敬地道:“陽少主,我們少主就在院子裡,您請吧,小的先告退了。”
陽均澤點點頭,拉著閻輕蘭,踏進了院子,閻輕蘭遠遠望去,就見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坐在一張石凳上,他把琴放在膝上,認真的撫弄著,男子有著一雙大眼睛,眼睛又黑又亮,很有神,閻輕蘭總覺得在,這樣一雙眸子,她一眼看去,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他長得很俊美,比顏康還要俊美,如果是說,陽均澤是她見過最俊美的男子,那麼,眼前這個男子,是僅次於陽均澤的男子,他的俊美,幾乎都能與陽均澤媲美了。
彷彿沒有發現有人來般,殷逸寒頭也沒抬,還在細細地彈奏著,他修長的手指,一起一落搭在琴鉉上,那琴絃,就被灌輸了力量,發出了各種高低不同的曲調,那調子,還是如先前一般,如泣如訴。
陽均澤也不打斷他,拉著閻輕蘭,就在他旁邊坐下來,閻輕蘭靜靜地聽著,不懂為何,聽著聽著,突然很想哭,不過,礙於面前這個人是陌生人,她生生把眼淚忍住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這十幾年來,幾乎都沒有哭過,怎麼碰上陽均澤以後,就變得愛哭了呢?她甩了甩頭,把那股想哭的衝動甩去。
琴聲緩緩消失,一曲已畢,殷逸寒才抬起頭來,看著陽均澤道:“均澤,你來了?”
陽均澤點點頭,淡淡地道:“嗯,又在想你妹妹了?”
殷逸寒苦笑了一下,道:“是啊,十四年了,竟然連一絲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均澤,你說,到底是誰這麼狠心,要把這麼小一個孩子擄走?”
陽均澤無言以對,殷家當年丟失女兒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基於他跟殷逸寒的友誼,這些年,他也有讓人幫忙留意,可是,就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殷逸寒甩了甩頭,試圖把心中的苦澀甩去,然後看著陽均澤道:“均澤,好久不見你來找我了,今日突然到訪,可是有什麼事?”他沒有去在意跟陽均澤一起走進來的閻輕蘭,他還以為那是陽均澤的丫鬟,所以,他並沒有看閻輕蘭。
陽均澤點點頭,摟著閻輕蘭的肩,看著殷逸寒道:“逸寒,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閻輕蘭。”然後看著閻輕蘭道。“蘭兒,這是殷家少主,殷逸寒。”
還沒等閻輕蘭說話,殷逸寒就吃驚地叫了起來:“均澤,這是真的麼?你這麼快就有未婚妻了?”說著,就打量起閻輕蘭來,當他看到閻輕蘭的眼睛時,目光閃了一下,這雙眼睛,怎麼跟自己孃親的眼睛那麼像?彷彿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個姑娘的眼睛,不僅像極了自己孃親的眼睛,而且,看起來更有神,更黑亮,自己的孃親,這些年因為鬱鬱寡歡,眼神都暗淡了。
“璃兒。”這兩個字,差點從殷逸寒嘴裡脫口而出,不過,當他再往下看她的長相時,他的眼裡,又閃過淡淡的失望,只是眼睛像而已,其他地方,跟她孃的長相,一點邊都沾不上。
殷逸寒甩了甩頭,試圖甩去心中的異樣,隨即,笑著對閻輕蘭道:“均澤,閻姑娘,恭喜你們。”他有些想不明白,陽均澤怎麼會看上一個長相這麼平凡的女子,不過,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而且,當他第一眼看到閻輕蘭,就覺得這個女子跟別的女子不一樣,她的眼神很清澈,眸子很明亮,是那種讓人一看,就討厭不起來的型別,聽說她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