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心與姚林,正忙著照顧被她們一路“撿”來的老人們。
樹蔭下,小小的百合正陪著一位坐在輪椅上的“人”。
這人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呼吸也極為費勁,只一雙眸子,仍是水光瑩瑩。望向百合,嘶聲道:“我近日覺得越發累了,三年,上天又多給了我三年,真心的感謝,如今,我要去了。這一生,我無悔,但有憾!”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媽媽!姚叔叔!”百合的聲音發顫,哭道,“青姑,她去了!”
聽說,當年煙館一場大火,幾乎無人逃生,只有一個人,幾乎被燒成焦炭,仍堅強的活了下來。
田老爺的屍體,都被焚燒乾淨,什麼都沒有留下。
王樹用賣柔青的錢吸食大煙,又沉迷於花街枊巷。
也早早而亡,據說他死時骨瘦如柴,身上全是楊梅大瘡,死狀極慘,看來,人真的不能做壞事,舉頭三尺,神明可鑑。
如果酸甜苦辣鹹是生活的五味,那我都想一一嚐遍;
如果世間的顏色有著千百萬種,那麼,我想為我的生活一一塗上不同的顏色!
正文 第九章 洪佑藍
回顧往生,女子之魂喃喃道:“我不知是該感謝你,還是應該責怪你!前世你讓我遇到那麼多的折辱與痛苦,卻讓我失去這部分痛苦的記憶……”閻君笑而不答,女子之魂只得下殿去了。
接著,又換男子之魂前來發難:“你這是早就設計好的,讓我眼睜睜的看她受苦,卻一點也不能幫助她!”
閻君笑道:“你不是說,只要她開心,你甘心做一雙平凡普通的眼睛麼?都說人心不足,這仙家的心,一沾了情愛二字,也變得貪了麼?再說了,這才是真正的人生,對她,我還算手下留情了!”
男子之魂默默無語,閻君趁機道:“現下你有兩條路可選,一是乖乖做你的眼睛,還是那樣無聲無息,無可作為;第二條路嗎?”閻君沉吟片刻,“不,不行,此事關係重大,我得仔細考慮之後再說!”
男子之魂剛有一線希望,當然不肯輕易放棄,一再要求,閻君卻並非一般神仙,簡直是鐵板一塊,最後,因了要隨那女子之魂下世輪迴,只得憤憤去了,孰料就因了他心中的嗔意,這一世,她的眼睛……
“什麼紙醉金迷?什麼夜夜笙歌?什麼燈紅酒綠的大上海?我看,倒不如我們鄉下!”茵茵又喝多了,在那裡罵天罵地。
也是,這裡不是大世界,只是一個三流的小舞廳,雖然昏暗的燈光下,那些“佈景”也顯得“金壁輝煌”,但是仔細看去,卻有些破敗的況味。
大凡有點錢的客人,也不會常來這裡,大心有點姿色的舞女,也不會久困此處。
茵茵除外,因為她是老闆的“乾女兒”,她不在這裡撐檯面,這個攤子誰來管?放著外面好好的花花世界不能去玩,大把大把的有錢公子不能去結識,茵茵經常不開心,總是借酒裝瘋。
紅蘭就不同了,她有什麼資本呢?老闆之所以給她幾個錢養著她,不外乎是因為這裡實在沒有什麼舞小姐,再加上,茵茵喜歡紅蘭。
茵茵常與紅蘭開玩笑:“紅蘭,紅蘭,又紅又蘭,像一支紅藍鉛筆,你說,你哪裡紅來哪裡蘭?”
紅蘭苦笑,“紅蘭”這名字叫起來是不好聽,但總比什麼夢露曼娜的強吧?自己本名洪佑藍,改成“紅蘭”,也算沒有忘本。
“我怎麼不是又紅又蘭?嘴唇抹得紅通通,眼圈畫得藍汪汪,不是紅蘭,又是什麼?明天我穿一件紅上衣,一條藍裙子,那才是真正的紅藍鉛筆!”紅蘭嘴上兇巴巴,但眼裡唇邊都是笑意。
是的,紅蘭生得的確不美,個子雖然不低,但卻沒有時下流行的水蛇腰,削肩膀,微微有些胖,自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