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們處理了後事,去你家祖墳看看便知道了。”
看著芳華那淡淡不含情緒,卻漂亮異常的雙眸,有一瞬間的失神:“我知道了……”
兩人跟著餘縵,一路沉默。
“是他!”走在前面的餘縵一聲驚呼,明顯的不可置信。
劍秋與芳華對視一眼,齊齊向前看去。
只見那墳前跪了一人,一身素衣白袍,連頭上束髮的玉帶,也換成了白色,有一股為餘家戴孝的味道,但餘縵並未嫁人,誰會有這麼好心。
劍秋本想上前,卻被芳華一把拉住,搖了搖頭:“這是她自己的私事,你過去,只會驚動那男子!”
兩人猶豫間,餘縵已經繞到那人面前,捂著嘴,泫然欲泣。
而那人跪的墳,正是餘縵的!
他的手中,還有未燒盡的紙錢,身前更放了不少,而那燃燼的紙錢,已有一大堆,顯然他來這裡的時間,已然不短,但那跪著的身影卻是筆直。
“餘姑娘,我一向知道我們之間的婚約你是不願意的,我不想為難你,所以過了婚期,也未催促你,我想,以我真心,總能打動你!”那清秀俊逸的臉上帶著對往昔的回憶,神情纏綿,這顯然是他一個人的單戀。
餘縵在自己的墳頭前坐下來,聽著他不停的絮絮叨叨:“我聽人說,你喜歡上了一個男子,我那時候雖然失落,但想了想,你開心便好,直到你爹找到我,說那人身份不凡,我們找來得道高僧為餘家做了封印,卻沒想到,你還是丟了性命!”
餘縵對他並沒有什麼印象,可是如今看他,卻有一種相識已久的感覺。
“多少次看到你,都想喚你一聲‘縵兒’,可又怕唐突了你!你會不會怪我沒有勇氣!”手中紙錢燃燼,他卻恍若未覺。餘縵見狀,怕燒到他的手,連忙伸手拍打,誰料自己的雙手,卻穿過了他的手,第一次,餘縵感覺到如此無力,想了想,便鼓著腮幫子吹熄了他手上的紙錢。
陰冷的風劃過指腹,男子低頭看著自己手中捏著那已經熄掉的紙錢,神情突然慌張起來:“餘姑娘,你是怪我唐突了你嗎?這也是我最後的勇氣了。”
餘縵眼睜睜看著他伸出手,穿過自己,撫在那墓碑上,嘴裡低低念道:“愛妻……餘縵之墓……”
被別人的手穿過的感覺著實不好,餘縵往旁邊讓了讓,順著他的視線往那墓碑上望去:愛妻餘縵之墓,落款是她曾聽過的名字——唐悅!
她尚記得,他略有些羞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她,聲音卻溫溫柔柔:“在下,唐悅。”
很好聽也很好聽的名字,而她對他的印象也僅此於此,但如今看他,除了一股書生的氣質,還多了幾分溫柔,而無措起來,卻又像個孩子,很矛盾的組合體,卻又異常的契合。
四川唐門,是一個很大的家族,別說一輩子衣食無憂,就算是作威作福,也沒人敢說什麼,可惜她當時被那些假像蒙了雙眼,什麼都看不到,更看不到他對自己的好。
她現在甚至於忍不住的想,若是當初重來一遍,她會選他嗎?
她不知道!
恍神之間,又聽得他繼續說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如此青澀,卻又透著大家閨秀的端莊,我以為以我唐門的家族勢力,不管如何,你也會對我刮目相看,誰知道,對於這些,你根本不屑一顧,是我的錯,把你想成了那些浮華女子,你又豈是她們可以比擬的!”
餘縵聞言,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她有那麼好?
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而且那時候明明是她瞎了眼,害了自己性命,更害了家人的性命。
“餘姑娘,你可願意做我的妻子?”唐悅深情的看著那塊冰冷的墓碑,似乎又看到了餘縵在對他掩唇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