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畢,臺下紛紛喝彩。
張宣聚精會神地盯著下臺的文慧,想從她臉上找出蛛絲馬跡。可惜人家從容不迫的樣子不露任何破綻。
“慧慧,你彈得真好!”杜雙伶由衷贊同。
“是啊是啊!你竟然會梁祝,你怎麼不早彈給我們聽呢?”在鄒青竹眼裡,梁祝可比那些高大上的鋼琴曲好聽多了。
原因很簡單,那些撈什子b調啥的,鄒青竹這個門外漢沒那素養,聽不明白啊,而《梁祝》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文慧巧笑著同兩女擁抱一下,挨著坐下,看都沒看某人。
後面的文藝匯演很精彩,但張宣壓根沒了心思聽,思緒一直飄在文慧身上。
看到他像個木頭一樣出神地望著前方,始作俑者文慧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可就是不給任何機會,甚至連以往偶爾的視線交投的機會都不給,真真是急死某人了。
演出到一半時,張宣的諾基亞在褲兜裡震動,拿出來一看,備註是“文瑜”,很意外。
把手機遞給文慧,“你小姑的電話,應該是找你的。”
文慧拿起手機就往外走,半大功夫後,她帶了三個人進來,周容、林遠盛和文瑜。
見到這三人,一直飄飄忽忽的張宣心緒忽然定了,是啊!不管怎麼不捨怎麼留,時間一直在走,本科生涯該謝幕了,文慧也要走了。
演出完畢後,中飯是在外面吃的,張宣作為東道主請客。
走出小禮堂,文瑜還在自責:“要不是我昨天有事耽擱了,今天也不會錯過慧慧的上臺表演時機。”
文慧安慰:“我還要讀研,畢業地點在滬市,到時候一起看。”
這麼一說,文瑜心裡頓時好受多了。
今天這餐張宣很是大方,什麼貴點什麼,什麼好吃點什麼,一副就是不差錢的樣子。
知道他的身家,沒人反對,也沒人覺得他像個暴發戶,畢竟你見過哪個暴發戶能獲得茅盾文學獎嗎?
不能!
所以張宣這橫行無忌的行為在眾人眼裡叫隨性,叫灑脫,突出一個真性情。
阮秀琴從小把他看到大,自然明白滿崽這是怎麼回事?
阮秀琴明白的東西,杜雙伶肯定也清楚,不過她假裝不懂,替他笑吟吟地招呼一桌子長輩。
周容和文瑜還是第一次見阮秀琴,以前一直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母親能在窮鄉僻壤的農村教出這麼有才華的張宣?
初次見面,阮秀琴表現出來的談吐雖然帶著鄉里人的氣息,卻和一般農村人有很大區別,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是一個見過世面的。
飯後,文瑜逮著機會問文慧關於阮秀琴的情況,在得知人家以前也是城裡人時才恍然大悟。
看一眼前面有說有笑的張杜兩家人,文瑜再看一眼文慧,不知道說什麼好?一直想著撮合兩人,沒想到反而把兩人分開了。家裡的老爺子要不是聽她在唸經,也不會做出讓慧慧回滬市讀研的決定。
不過現在一切說什麼也晚了,事已至此,文瑜算是徹底死了那顆牽紅線的心。
男人看男人的角度不一樣,林遠盛問文慧:“慧慧,這杜克棟是做什麼的?家裡很有錢?”
文慧去過前鎮,簡單地把看到過的情況講了講。
林遠盛聽完後,連說兩個“了不起”:“在那種地方能把身價做到這一步,這杜克棟有大才,被小地方束縛了。”
回到三樓,文瑜偷偷對周容說:“嫂子你放心了吧,我打聽了,那阮秀琴和艾青從小就認識,我看這對姻親是板上釘釘了,跑不了了。”
周容笑道:“我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我相信我女兒。”
文瑜充滿鄙視地“咦”一聲,調侃道:“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