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可或缺的夥伴,除了蛇蟲鼠蟻外,我也只有阿灰一個朋友。
月軒和月嬋的五歲生辰禮,舉辦的依舊很熱鬧,幾乎全巫月族的人都吃到了他們的生辰喜餅。
我也終於得知,我和月軒和月嬋是同一日出生,他們在晨光破曉時出生,而我是在日暮西沉時落地,據說我出生的那晚,明月沒有露頭,連星子都沒有半顆。
巫月族將日月星光看做祥瑞,我以為,我找到了自己不受待見的原因。可我依舊堅信,我是阿孃的孩子,阿孃心裡是在乎我的,她只是性子冷硬而已。
直到有一日,阿孃扶起摔倒在地的月軒,滿目心疼、語調軟軟的安撫月軒,我才知道,阿孃的性子並不冷。
我想不明白,阿孃為何獨獨厭惡我,就只是因我面容醜陋嗎?除了面容醜陋,我想不出其它被親生阿孃厭惡的理由。
自此以後,我又有了新的期待,期待面上的苔蘚能痊癒。那般,阿孃便不再厭惡我,我也能獲得阿孃的愛憐。
我依照巫醫的醫囑,每日乖乖喝很苦的藥,堅持了許多日,面容上的苔蘚反而越來越嚴重,我比之前更醜陋了。
治不好臉,我的心情很低落,讓阿灰馱著我去密林外透氣。
涼涼的風吹透每一寸肌膚,我的心情好了許多,並暗自下決定,要偷學醫蠱,我想著總有一日,我能醫好面上的苔蘚。
可我沒想到,我的醫蠱大業還未開始,巫月族便遭遇了生死存亡的大變故。
那日,我和阿灰返回巫月領地時,在密林外偶遇一名身受重傷的少年。
少年身上的傷很重,還中了巫師設下的瘴毒,我若不出手搭救,少年定然會喪命於此。
我毫不猶豫的選擇救人,給少年服用瞭解毒草,並讓阿灰將少年馱進了巫月領地養傷。
少年被我送至寨子口的啞婆婆家,待少年身上的傷養好後,良善的啞婆婆親自將少年送離了寨子。
因成功救下一個人的性命,我開心了許久,甚至動了想要當大俠客的念頭,將行俠仗義當做畢生的使命。
可惜,我的興奮雀躍並沒有持續多久。
在一個無星無月的黑夜,那個少年又回來了,身後帶著很多身穿盔甲的鐵騎,鐵騎兵見人便砍,刀刀斃命。
大人未來得及穿衣便命喪屠刀下,睡夢中的孩童直接死在了夢中,整個巫月屍骸遍野、血流成河。
鐵騎兵的屠刀砍向我時,阿灰及時出現,馱著我逃離了修羅場般的人間煉獄。
僅一夜的光景,巫月族沒了,隨著滾滾濃煙化作了沒有生命流淌跳躍的灰燼。
鐵騎退去後,我瘋傻了般在家園上奔跑、呼喊,試圖尋到能回應我的聲音。
就在我的喉嚨幾近嘶啞時,阿孃出現了,我下意識撲過去,卻被阿孃無情推倒在地。
倒地後,我才發現阿孃懷中抱著一個燒成黑炭般的小人。
我不敢哭,甚至不敢傷心失望,小心翼翼的跟在阿孃一行人的身後,來到了巫月族的養蠱聖地,藏於巫山深處的秘洞中。
巫山秘洞只有歷代巫月族族長、巫聖、以及巫聖的親傳弟子們可進入。阿孃也是因帶領數十位弟子閉關練蠱,才躲過了被鐵騎軍斬殺於刀下的命運。
阿孃抱著被燒黑的小人進了秘洞,我和其他人被關在了外頭。
很快,秘洞裡頭傳來了阿孃淒厲的哭聲,我以為阿孃哭,只因被燒黑的人沒救活,死了。
後來才知並不是,被阿孃抱回的人是月嬋,月嬋被大火灼燒到面目全非,卻堅挺的活了下來。
阿孃的悲傷消退些許後,冷著眸子質問我,問我為何還活著,為何沒有死?
阿孃看我的眼神太冷了,我哆嗦著身子說不出話來,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