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到了喬奚懷裡。
多虧喬奚的糖果外交,兩個泫然欲泣的小傢伙沒抗拒她,乖乖坐在她手臂上。
喬奚抱著兩個孩子轉身上樓。
劉一峰拿走劉母手裡的包,繼續爬樓梯,這種情況下,肯定是越高越安全,這個洪峰過了,未必沒有下一個洪峰。
幾分鐘後,劉家人來到頂樓,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氣,心臟還在撲通亂跳,黑漆漆的看不清,可那水聲聽著嚇死人,這得是多大的水啊。
喬奚舉著強光手電筒打量外面,東邊那幢五層樓只剩下頂樓還露在水面上,剩下的樓層全部淹沒在水中。
“虧得你提醒,不然我們就得在睡夢裡被沖走。”劉一峰氣息不穩的聲音裡充滿了後怕,“大概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貓的功勞。”不是豹貓的反常,喬奚覺得自己可能還需要疑惑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或許為時已晚。
劉一峰迴頭看了看縮在奚靜雲懷裡的豹貓:“救了我們一家的命,浪尖離我們就只有半米,但凡再晚一秒。”尾音顫了顫,“晚一秒就完了。”
倒沒想到他們這麼驚險,喬奚說了一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劉一峰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一樣一樣,但願能否極泰來吧。”聲音低低的,透出自己都沒發現的氣弱。
“小語,你怎麼了?”劉母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
喬奚看了過去,就見劉一語煞白著臉。
劉一語翻起褲腿,露出泛紅的小腿。
劉母倒抽一口涼氣,手忙腳亂地開啟水杯潑上去:“你怎麼碰上雨水了,還有哪兒有。”
劉一語感受一番,強顏歡笑:“就這一塊,可能是無意中濺到的吧,光顧著逃命都沒發現疼,幸好沒發現,不然哪有力氣跑。”
劉母心疼地紅了眼睛:“你還笑得出來。”說著說著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殺千刀的老天爺,一出一出的,沒完沒了,他到底想幹嘛,就不能讓人消消停停過幾天嗎?一定要把人往絕路上逼。”
奚靜雲把豹貓交給喬遠山,看一眼喬奚。
喬奚走向登山包,從裡面其實是空間裡掏出一盒消炎藥和燙傷藥膏交給她。
奚靜雲看了看劉一
語的小腿(),幸虧只是濺到不是長久浸泡?()_[((),傷得不嚴重。
冷不丁的,抱著孩子的劉父低喃:“水往村子的方向去了,阿良他們還沒走。”阿良是劉父的親兄弟,也住在向陽新村,祖孫八口人。
喬奚望著湍急的水流,裡面漂浮著各種各樣的物體包括屍體,從這裡到向陽新村只有七八公里,洪水快到了,或許已經抵達。
向陽新村內。
全副武裝的陳家女婿杜飛海在家人擔憂鼓勵的目光中,翻進隔壁的劉家。那麼一條木筏,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把家裡的東西都拿走。說不定還能翻到一些吃的,沒吃的,用的也行。他們家得罪了救援人員,想早早去安置點是難了。不過禍兮福所倚,正好抓住這機會把周圍鄰居家翻一翻。
把二樓和三樓裡裡外外都翻了一遍,杜飛海收拾了一包玩具一包衣服,隔牆遞給家裡人,小聲抱怨:“一點吃的都沒有,他們家做豆腐那麼多黃豆,居然全都拿走了,裝得下嗎,也不怕木筏沉水裡。”
接住包的陳父想起這大半個月喝著稀粥熬日子,但凡劉家肯伸手接濟一下,兒子怎麼至於冒險翻牆,也就不會摔水裡英年早逝,他咬牙切齒恨恨詛咒:“去工業園七八公里路,哪有那麼好走,八成翻進水裡了,讓他們瞎折騰,折騰死他們。”
傳遞完東西,杜飛海爬上陽臺。
有心理陰影的陳父提心吊膽:“慢點兒,慢點兒,小心點,慢慢來。”兒子沒了,要是女婿再沒了,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