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我在!”南宮辭趴在門上,恨不得踢門而入。
“阿辭……”聽得他的聲音,陶織沫隱忍了許久的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她害怕,可是他在,他在就好了。
“小姐,別哭了,省些力氣,現在宮口只開了一半。”暮雨在一旁輕輕幫她擦著汗。為了這一日,她和洛遙思已經先幫十幾個產婦接生過了。
“媽呀,太嚇人了。”洛遙思猛擦汗,“我覺得還是叫即墨難來好一些。”
蝴蝶連忙拉住她,“那麼多醫女和產婆在,你擔心什麼,別嚇到了小姐。”
一個時辰後,陶織沫已喊叫得聲嘶力竭,怎麼生孩子這麼痛啊!比她和南宮辭第一次還痛!痛了不知多少倍!
南宮辭立在門口,指甲已經全然掐入掌心中,額上也冒出了不少汗,後背的汗已經打溼了他的中衣。他面容隱忍,心如刀割,醫女們的勸慰沒一句聽得入耳。
即墨難立在柱壁旁,時不時來回焦急走動一下,與產房內的醫女交接幾句。不應當難產的呀,胎位是正的,飲食也是他定製的,平日走動也不少,胎兒不會太大,只怕是宮口太小,出不來,也是,她今年不過十六歲。
“即墨醫,”醫女匆匆奔了出來,“小姐沒力氣了。”
“參片呢?”
“已經含了三片了!再這樣下去,可能……”
“可能什麼?”南宮辭一把抓住她。
“雍王爺,保大還是保小!”醫女連忙跪下。
“混賬!”南宮辭咆哮怒吼,“孩子可以不要!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你們全部跟著陪葬!”南宮辭放下狠話,一把衝了進去,她、她怎麼會出事呢!他們在一起,不過也僅僅一年。
即墨難心急,卻不敢衝進去。南宮辭向來給他隱忍的印象,無論發生什麼事,總是波瀾不驚。不曾想今日……竟也這般失魂落魄。
“沫沫……”南宮辭輕輕抓起她的手。
陶織沫勉強睜開眼皮,見了他,才微微打起了一些精神,只是臉色仍然蒼白如紙,全身上下都像被水打溼了一樣。
“沫沫……”南宮辭眼睛通紅,用掌心輕拭著她溼透的額髮,親吻著她的臉頰,“別怕,我在。”
“阿辭……”陶織沫哭得紅腫的眼睛又掉下一串子眼淚,委屈道,“我生不出來。”
“那不生了,我們不生了。”
洛遙思聽得太陽穴直跳,她只聽說過產婦疼得說不生的,還沒聽夫君在一旁說不生的。
“我要生,”陶織沫聲音微揚,“我們的孩子。”
“我知道。”南宮辭隱忍道。這個孩子,他連小院子都給他建好了,建了兩座,一座給世子,一座給郡主。
“阿辭,若、若我出了什麼事……”
“不許胡說。”他連忙按住她的嘴。
“不是……”陶織沫輕撥開他的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孩子一定要好好的。你、你不能……不能找太兇的後媽給他,我怕有人欺負他。”陶織沫淚流如河。
“你胡說八道什麼!”南宮辭低聲斥了一句。
“他若是不能好好的,我死也不瞑目……”陶織沫聲音低了下去,眼皮子也漸漸合擾了上去。
“陶織沫!”南宮辭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兇狠警告道,“你試試,你若是敢出事,我立刻就將孩子送去當暗衛!”
他這話,一下子嚇得陶織沫打起了精神,只覺得小腹一收,腹中的孩子像是掙扎著要脫出來似的。
“你可知道暗衛是如何練成的?他會沒人疼,沒人愛,四歲後就要靠殺死同伴活下來……他不能有感情,不能笑,不能哭……”
“我不要。”陶織沫哭道,連忙使勁,南宮辭卻在一旁使勁變本加厲地嚇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