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櫻一個。
魏紫櫻學他,將望遠鏡放在眼前,見遠處畫面彷彿瞬間變大一般,映在眼前,心中暗暗驚奇,想著他的玩意兒可真多。
望遠鏡這東西自然不算什麼法寶,對於唐小峰這個身兼鑄劍師的穿越者來說,只要懂得其中原理,做出來自是不難。
其實劍俠本身,只要將劍氣聚於雙目就可以看得極遠,但畢竟不如望遠鏡好用,再加上他用的鏡片是用特殊晶石提煉而成,精心磨製,框上又畫了一些仙篆,用了一些煉製法寶的技巧,看遠觀近,竟是意到景到,不需調節,極是好用。
唐小峰道:“你覺得戰事如何?”
魏紫櫻道:“武七思挾大軍從遠處而來,人馬不歇,立刻開始攻山,看似過於急躁,其實卻是要憑著人數優勢與將士銳氣佔住先機。若以戰事而論,我方最好的法子就是憑著小瀛山固守,直至武七思大軍人馬勞頓,再趁機反擊,但徐大哥必是深知自己還未能完全服眾,前來投靠的各路英豪亦還未能齊心,若是隻守不攻的話,人心不定,氣勢必定衰竭,再想取勝反而更難,固而放棄上策,竟是率軍出山,在山外與武七思的大軍堂堂正正一較高下。徐大哥這般做看似有勇無謀,但他若能憑著這樣的無謀之舉大勝一場,一展將才,必可令群雄歸心,接下來或守或攻皆可由他,皆因眾人已是心服,攻則無人敢說他冒進,守則無人敢說他怯戰。”
她看向唐小峰,微微一笑:“這就好像你以一指碎去闢魔刀一般,露了這一手,日後不管你做了什麼,誰敢不服?”
唐小峰大奇:“想不到你竟看得如此透徹。”
魏紫櫻道:“我祖父一向飽讀兵書,當年帶我逃到海外,教我讀書識字,什麼《論語》《孟子》他都是記不得的,就只記得各類兵書,常以這些兵書教我,所謂兵法,其實便是心戰之術,攻城即是攻心,若是拋開雙方氣勢、鬥志等各種主觀因素空談兵法,都不過是趙括談兵,毫無用處。”
唐小峰笑道:“原來竟是家傳。”說起來,魏紫櫻的父親魏思溫原本就是徐敬業的軍師,雖然徐敬業最終兵敗被殺,但並不能說是魏思溫這個軍師做得不稱職,只不過是徐敬業用錯計策,採用了薛蘅香父親薛仲璋的北上路線,等發現判斷有誤時,已經來不及了。
戰場上,交戰雙方都是憑著銳氣以硬碰硬,然而武七思兵力上雖佔了一些優勢,徐承志卻顯然為這一場硬戰做了許多準備,不但仗著地利對武七思的大軍多次擾亂穿插,又有部分伏兵在敵後弄起煙霧,弄得敵軍疑神疑鬼,不知不覺間就挫了武七思的銳氣。
唐小峰心知自己對行兵打仗還不是很瞭解,雖然這幾日臨時抱佛腳讀了一些兵書,卻也有如囫圇吞棗,於是一邊觀摩一邊請教魏紫櫻,將雙方的調兵遣將看在眼中,分析意圖,判斷利弊,不知不覺間,開始多少有些領悟。
武七思意識到自己的兵將被對方以精騎穿透,難以穩住陣腳,立時出動身後的數百名妖術師,這些妖術師卻不是普通士兵對付得了的,他們飛在空中,祭出神兵法寶,又以符咒召出雷電,反武義軍銳氣受挫,人心浮動,局面開始糾纏起來。
唐小峰心想:“飛騎差不多要出動了。”念頭方起,果然看到顏紫綃率著數十名劍俠與千名飛騎飛出小瀛山,對那些妖術師發起攻擊。
一時間,飛劍利矢漫天飛舞,強光雷電四處閃耀。
若是正常情況下,單靠飛騎並無法與妖術師對抗,但有顏紫綃與一批劍俠做先鋒,而這些飛騎所用弓箭又是唐小峰以泰煞鼎鑄出,混有五行精氣,射程極遠,竟是超出大部分妖術師術法所及的範圍。
再加上飛騎中的每一人都是經過精心挑選,意志堅定且悍不畏死,竟是與那些妖術師戰得難分難解,絲毫不弱下風。
唐小峰卻沒有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