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就為的以後能得封誥命,光耀鄉里?秀才娘子聽了這話,喜笑顏開:“你能這樣想也好,我們再細商量商量。”
“有勞娘子了。”張秀才拉了媳婦的手,在那情真意切地說,秀才娘子這回沒有啐他,只道:“我們兩口子,力本該往一處使。”說著秀才娘子眉一皺:“只是原先想的是另一件事,這會兒,要是朱家以為,那可……”
張秀才渾不在意:“你還不曉得,這朱老爺愛色成病,聽說有了美人,哪管她是什麼出身?”說著張秀才捂住嘴笑了,秀才娘子細細一想,啐自己男人一口,端起水盆出去外面倒水,順便吩咐那婆子去買些肉,尋條魚來,今日好好地做一餐飯。
張秀才聽著自己媳婦在那吩咐,得意洋洋地往床上一躺,彷彿已經看見美好前景,自顧自地在那樂起來。
青娘收拾了一會兒屋子,做了會兒針線,覺得有些睏乏,搬了把醉翁椅出來,坐在簷下打瞌睡。院子裡很安靜,什麼都聽不到,青娘朦朦朧朧睡著,耳邊傳來敲門聲,青娘皺眉睜開眼,敲門聲又不見了。
想是自己聽錯,青娘打個哈欠,又要睡去。敲門聲又響起,還夾了秀才娘子的叫門聲:“二嬸子,是我,你在家嗎?”
怎麼又是她?青孃的眉皺緊,有些不滿地坐直身。秀才娘子又敲兩下門,門內毫無回應,秀才娘子的眉皺緊,但想著以後的美好前程,秀才娘子又放柔了聲音:“二嬸子,快些開門,我曉得你在家。”
青娘翻個白眼,走到門前把門拉開,瞧著秀才娘子,並不打算讓她進來:“什麼事?”青孃的冷眼秀才娘子早已明白,含笑對青娘道:“二嬸子,上回不是叔叔的週年,你也做了,我就想著,怎麼說我們也是哥哥嫂嫂,哪能讓你一個人出錢的?”
這可奇了!青孃的眉挑起,秀才娘子可是有名的手緊,和她在一起,不想著算計你的就是好的,怎麼會主動提出要出錢?這背後定有故事,因此青娘冷笑道:“多謝哥哥嫂嫂想著,不過呢,我別的罷了,這二三兩銀子的週年,還是做的起。”
“雖說二嬸子你不缺錢,可我們也是哥哥嫂嫂,這心裡也惦記著呢,哪能讓你一個人出這錢,再者說了,你寡婦失業的,以後花銷的地方還多呢。”
秀才娘子的話越來越好聽,青孃的眉越皺越緊,見村人已經有過來的,青娘順勢就要關門:“嫂嫂的心我領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
“青娘!”情急之下,秀才娘子喊了青孃的名字,伸手攔住她關門的手:“你別急,我還和你有話要說。”
青娘掃一眼外面的人,也就讓秀才娘子進來。秀才娘子走進院子,讚歎道:“二嬸嬸你可真是過日子的一把好手,瞧瞧這院子,收拾的可真乾淨。”
青娘把大門關上,靠在門板上,眼都不瞧秀才娘子:“嫂嫂有什麼話就說罷,別東拉西扯的,你我做了這麼幾年的妯娌,誰是什麼樣的人,還不清楚?”
“青娘,我大老遠來,你也給我倒杯茶,拿點瓜子,我坐下和你說說話。”秀才娘子今天是必要虛與委蛇到底,曉得青娘最不耐煩這些事,語氣更加柔和。青孃的眉果真一皺,還是走到堂屋裡,倒了茶,端了瓜子出來。
秀才娘子已經坐在石桌上,接了茶又說幾句淡話,見青孃的眉皺緊面色不耐。秀才娘子勾唇一笑:“二嬸子,是這麼一回事,前兒你大哥在廟裡給二叔做了些好事,請了幾卷經念念。想著你總是他未亡人,這件事撇了你不好,這才讓我來跟你說,擇了日子,要你去廟裡,也好給二叔再燒幾張紙。”
說著秀才娘子眼裡就有淚:“也好保佑二叔投胎轉世,投個好人家。”當日青娘男人還在世時候,夫妻之間雖不說十分恩愛,也算相得。況且青娘男人又是個溫和脾性,青娘聽到秀才娘子這話,眼圈也微微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