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窩粥,一口口地給女兒喂著:“琴兒,你到這會兒還不信我?這樣的事,是天打雷劈的,娘要真做了那麼些事,這會兒老天怎麼不收了我去?”
琴姐兒畢竟年幼,那日又憋著一口氣,聽了鄭大奶奶這些話,琴姐兒的眉漸漸鬆開,鄭大奶奶笑的更為溫和,琴姐兒想了想又道:“可是娘,二叔他確實是……”
鄭 大奶奶既然要來勸說女兒,自然就想好了法子,嘆一口氣就對女兒道:“琴兒啊,這件事,我承認,當日是你爹糊塗,想著你親祖母早早就沒了,你二叔平日又多得 你祖父疼愛。你爹擔心到時你祖母把了家業,不給我們一分,這想出這樣的主意,況且族內的人,你也曉得的,多是愛看熱鬧要挑唆人的。因此才挑唆你爹想出這樣 的主意。”
說著鄭大奶奶的淚就掉下來:“這事也怪我,當時我就該勸著他,誰曉得怎麼也勸不轉來,那時你和你哥哥又還小,我只顧照顧著你們,誰曉得就……”
鄭大奶奶這麼一張嘴,把事全推到死去的鄭大爺身上,琴姐兒就信了一多半,那眉又皺緊:“原來如此!那日|娘說的,想來也就是這事?”
鄭大奶奶把琴姐兒摟緊一些:“我的兒,就是為了這件事,你二叔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裡值不得怎麼怨我呢!偏生我又不好和你二叔說這些話!”
琴姐兒這會兒心裡開始心疼起鄭大奶奶來,急忙伸手拍拍鄭大奶奶:“娘,我曉得了,等我代娘去和二叔賠禮道歉去!”鄭大奶奶聽著女兒的話,面上笑開:“我的琴兒,果真是疼娘!快些把這燕窩粥給吃了!”
琴姐兒點頭,接過鄭大奶奶手裡的燕窩粥,一口就喝乾。鄭大奶奶瞧著女兒,眼裡有得意笑意!
“四 叔已經替我看好了人,就是前面五叔家的兒子,這人比我大一歲,小時候也曾在一起玩的。只是五叔家日子漸漸過的消乏了,只念了幾年書,他就去城裡雜貨鋪做夥 計,做了那麼幾年,也攢了些錢,偏偏五叔這會兒病了,他又只得回來照顧五叔,算來,他照顧五叔也有那麼幾年了,五叔前年沒了,他也要尋個事做!”
鄭明德對青娘說著,青娘笑了:“這族裡的人,我也不大認得,既然四叔說好,你也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自然就是好!”鄭明德微笑:“等明兒你讓廚房備一桌酒,我把這位哥哥請來,你在裡頭,和那嫂子說著話,瞧瞧到底是個什麼樣人!”
青娘點頭,綠兒已經進來道:“二爺、二奶奶,琴姐兒說要來給二爺二奶奶問安。”這可有些稀奇,鄭明德和青娘互看一眼,鄭明德已經道:“請她進來罷!”
琴姐兒已經換了衣衫洗了臉,頭上的發也好好梳了,規規矩矩走進來,乖巧地給鄭明德和青娘行禮。鄭明德讓琴姐兒起來:“大家一家子,也別這麼客氣!”
琴姐兒應是站起身,對鄭明德恭恭敬敬地道:“侄女今兒來,是有件事,要代家父,請二叔的原諒呢!”鄭明德不料琴姐兒這小小人兒,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呆了呆才對青娘道:“這孩子,瞧著才這麼大點,可這說話,和個大人似的!”
“二叔忘了,眼瞅著就要過年,侄兒的生日是在二月,到了二月,侄女說是九歲,其實已經可以說是十歲!十歲怎麼也不能算娃娃了!”琴姐兒一板一眼地對鄭明德說。
鄭明德忍不住笑出聲:“不錯,不錯,這話不錯,坐下罷。你和我說話,用不著這麼嚴肅正經!”
琴姐兒對鄭明德又行禮下去:“侄女這兩日,問過了娘,曉得父親大人確有對不住二叔的地方。侄女這兩日,輾轉反思,夜不成寐。都說父債子償。侄女雖是個女兒家,也曉得這是非輕重,因此侄女冒昧來此,代父親懇求二叔原諒,從此後,大家都還是一家子!”
琴 姐兒語氣懇切,鄭明德瞧著侄女的面容,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