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只是按兵不動,絲毫沒有攻城的跡象?”
“為何?”一個拿著鐵戟的小夥子一出聲,引得眾人舉步向前。
“為何?”“為何?”“大人請說。”
“打出私旗也就意味著他們出兵不為責任,而為私利。”我靠著冰涼的城牆,睨視下方,“有了私心就開始瞻前顧後,打過仗的都知道,攻城戰中先攻者損兵最巨。樊馮尤三人誰也不願吃著個虧,平白無故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所以也就踟躕不前,只圍不攻。”
“而且。”我昂首望向東邊,“他們都知道只要水師殺入巳門,那酉門也就不攻自破。他們只要等著城門開啟,便可大搖大擺地進城搶掠。”
“所以關鍵在巳門?”阿律介面道。
“是。”巳門是咽喉,而修遠則是我的咽喉,所以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思及此,我沉聲道:“阿律。”
“大人。”
“你帶人去錢府,將老賊值錢的東西全都給我拖過來。”
“是。”
“古意。”我再喚。
“大人。”
“你去調十車油過來。”我望著繞城緩流的護城河,淺淺勾起唇角,“本官自有妙用。”
暗雲如絮羞掩中天圓月,那剎間碾破琉璃萬青。我劃落長劍,士兵們人手一罈,趁黑將煤油倒入護城河。
忽地,左後方強光乍顯,因月而隱的暗影曳了滿地。我心跳如鼓望向身後,橘色火勢沖天起,將東方映的如同白晝。
“水師來了!”“來了!”城下發出興奮的高吼,剛才還萎靡坐地計程車兵紛紛起身。
“立!”“立!”隨著指令兵的叫喊,龐大的雲橋和臨車緩緩架起。
“樊家軍準備!”“馮家軍(尤家軍)準備!”
“丁!丁!丁……”數十道銀光劃過,碩大的鐵爪勾上吊橋。“走!”隨著一聲暴吼,百十個士兵拽著鐵爪下的長繩,試圖拉下吊橋。一旦吊橋淪陷,那護城河的功效也就蕩然無存,脆弱的城牆就將暴露在他們強大的攻城車具前。
我肅肅而立,拉弦滿弓,讓阿律點燃箭頭的布絨。
“放!”我厲吼的瞬間,手中的火箭共著士兵們的火把飛向浸溼煤油的吊橋,落進浮著油膜的護城河中。
轟然間,護城河如一條火帶,炙熱的火光衝迎而上,嚇得州師軍士奔離駁岸。吊橋上繚繞的火舌沿著鐵爪下的長繩鬼邪而下,燒斷的繩線墜落在士兵們的身上,痛叫不絕於耳。
“鎮定!鎮定!”三軍令官見狀大叫,“退!退!吾等坐等門啟!”
半個時辰後,吊橋被燒得僅剩黑灰。因其他幾門的效仿,護城河上的油膜不少反多,赤辣辣的火舌越燃越高,城垛邊的義軍都被燻紅了臉。火河以西數丈外,三姓軍士下馬解鞍,倚著兵器懶懶而立。
“大人,都拿來了。”阿律氣喘吁吁。
“好。”我回身望著滿滿幾十箱的金銀珠寶,再看了看面色酡紅的義軍們,再揮銷魂。
喑……
隨著一聲劍鳴,金光銀光飛下城樓,全數砸到了當中的樊氏軍列中。
“錢!”“真的!是真的!”樊家軍隊騷動起來。
“金元寶啊!夠老子嫖十次花魁了!”
“他孃的,馮字營的跑過來幹什麼?”
“尤字營的搶什麼!這是老子的地盤,把元寶給老子放下!”
“去你的地盤!樊字營滾開!”
“你們也拿夠了,該換我們馮(尤)字營了!”
“他孃的找打!兄弟們上!”
“操你孃的真來?”“早就看你們樊字營的不爽了!”
“打什麼打!直接上刀子!”
我望著城下揮戈相向、貪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