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凌翼然一撇嘴角,“卿卿,你若想轉移注意,就再別說我已經知道的。”
“曇花一現無解,允之也知道?”
“不是無解,而是願不願解。”手指滑到她的唇邊,來回地撫著,“這就是你的後招?讓我有點失望啊~”隔著方案,他探過身去,眼中只有那如花櫻唇。
“允之可願解?”
眉頭一蹙,他與她近在咫尺。
“子虛烏有的事情。”這樣的問題他拒絕。
“如果是真的呢?”
那雙眸子太過淡定,看的他一陣心虛:“這不好笑。”
“我同意。”她解下額墜,露出落蕊的曇花,“一點都不好笑。”
他瞠大雙目,轉瞬卻又收起破碎的神情:“哼。”他冷冷笑道,“這招倒讓我刮目相看了。”停擺的心跳還沒恢復,他下意識地抗拒。
“允之。”她輕輕喚著,露出傾城一笑。
眼中,那朵殘花幽幽一顫,僅存的幾瓣凋零了其中之一。那般嫋娜,好似隨風,繾綣的不可思議。
“不……”他捧起那張小臉,惡狠狠地盯著她的額面,“不要再玩這種詭計!”
“還要我笑麼。”說著,她又要勾唇,卻被他抱得緊緊。
“不要……”耳邊聲音慼慼,“不要再笑了…卿卿…卿卿……”他絕望地喃著,好似溺水的人抱住圓木,一鬆手就會喪命。
“放了我吧,允之。”
“不……”
“那,救我?”
長身微僵,連呼吸他都變得極小心。
“不能的,我明白你不能。”輕輕地拍著他,月下難得表現出親暱,“允之的心中有千山萬水,有神鯤天下,你會是最偉大的帝王。”
“卿卿……”
“放了我吧,允之。”
埋首於她的頸窩,凌翼然執著地不願放手。
先是母妃,再是卿卿,他隱忍了這麼久。終於,終於柳暗花明,可為何還是這樣的結局?
為何!
凌翼然收緊雙臂,早已乾涸的淚腺又已豐盈。
為什麼……
“允之,先前我因感恩你救了哥哥,而與你並肩。其實,我並不喜歡朝事,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你該告訴我。”他啞啞開口。
“告訴你能改變什麼?”
“……”他想開口辯駁,卻發現她更瞭解自己。
“看起來你凡事隨我,實際上卻處處緊逼。豐雲卿因你而死,而韓月下的悲劇與你也脫不了干係。”
掙出他的懷抱,她目光清淺,看得他有些內疚。
“允之,我不欠你了。”
這一次,反倒是他虧欠了。這般美麗的容顏,如此聰敏的女子,令他輾轉反思,唯一可以進駐心底的人兒。
情意再濃,終是一場夢。
他垂著頭,雙手在身側緊握。
不是無解,而是願不願解。
想起自己的話,凌翼然不由嗤笑。虧他還怨了父王好幾年,原來他也不過如此。如今他唯一能勝過父王的,恐怕只剩一途。
“如你所願。”怎麼發出聲音,怎麼放開雙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我放你走,卿卿。”
聞言,她欣然。
“不要再笑了。”他偏過身,強迫自己不再看她,“你贏了。”指尖沒入掌心。
“允之,最後允我一件事。”
“你說。”
“請對我哥哥留情。”
他猛地回望。
“在你稱帝后,給我哥哥、給韓家留條後路,好麼?”
“哈哈哈哈~”他含淚笑著,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