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育過皇長子和三公主,就憑這些,早就可以封貴妃了。
而信貴人進封嬪位,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她的家世好,阿瑪受皇上重用,且目下是後宮裡唯一的八旗蒙古的嬪妃,故此這個嬪位也是她該得的。
倒是吉嬪封妃,並不太服眾。畢竟王佳氏並不受寵,且無生育——要不皇上剛登基的時候兒,怎麼剛封個常在呢。
要說都是潛邸老人兒的緣故,那初封是常在的榮貴人,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常在啊,只是到這會子才進了個貴人而已;而吉嬪已經是吉妃了。
更有趣兒的是,皇上大封后宮的諭旨上,剛傳旨的時候兒說是封的「吉妃」,當日卻就改了,改封為「莊妃」。
這個封號一改完,在宮裡眾人心中,便登時又是一場軒然大波——因為這個「莊」字的妃位名號,又豈是誰人都敢隨便用的?
夕陽斜下,一眾給皇后以及諸位剛進封了的主位們行禮的貴人、常在們,披了一身餘暉,落寞地回到各自寢宮去。
最落寞的,自然是宮中目下唯一的常在——安常在。
憑她這功臣之後、一等公爵之女的身份,便是大封六宮,皇上都沒想起她來,都沒說將她這尷尬的位分給進一進去。
「……吉嬪能封妃,隨後還能得了『莊』這麼個了不得的名號去,還能是什麼緣故呢?」她瞟了一眼遙遙走在前頭的榮貴人去,卻不肯趕上去,倒是跟自己的使女桑實嘀咕。
原本她凡事還都能與當年的榮常在說說,可是榮常在隨即進封了榮貴人;雖說後來又降位為了常在,可是五個月後又復封了榮貴人去……這便叫安常在心下實在是有些畫魂兒,總擔心這榮貴人說不定私下裡還是投效了皇后去。
「那自然是皇后向皇上給她討來的恩典唄!要不然,就憑她的家世和這些年在宮裡的處境,她哪兒能進封妃位,又能得了這麼個名號去!」
安常在懊惱地掰了掰養得纖長的指甲去,「不光是她,你們沒瞧見麼,這回進封,雖說是以得了皇長孫的名義,可是真正得了實惠的,哪個不是皇后的人?!」
「其餘,跟皇后不好的,自然都得繼續熬著去……後宮進封這事兒上,皇上必定是要聽皇后的意見,皇后故意不提誰的名兒,皇上自然也不好意思自己提去。」
便如她自己,安常在就認定了皇后是記恨她姐妹,故此甭管什麼進封,反正是都輪不著她。皇后還故意叫她這麼一個家世最好、足以超越皇后自己去的,偏偏成為宮裡唯一的常在,以此來折辱於她!
——就為了這個,那榮常在能進封貴人,然後沒兩個月降位了,之後又沒兩個月就又能復封貴人。後宮裡的位分原本不容易變動,可是偏偏在榮貴人這兒幾次三番地折騰,能如此的自然是皇后。而皇后這般,還不是就不讓榮貴人陪著她一起當常在,就讓她一個人兒繼續在常在位分上熬著!
安常在越想越懊惱,扭轉了頭去左右看著。她這會子真想能抓撓來個幫手啊!
要不然,就憑她一個常在,在這後宮裡頭可怎麼還有抗爭的機會?
榮貴人這會子她是不敢相信了,那她還能尋誰去?
就在安常在鬧心的時候兒,後頭淳嬪的肩輿已是過來了。淳嬪是景仁宮裡當家的,遠遠瞧見了安常在,這便吩咐官女子去問,「安常在這會子還不回宮去,在這長街上東張西望什麼呢?」
安常在惱得咬牙,卻隨即還是心眼兒一動,趕緊落轎下來,親自隨著淳嬪的女子,到了淳嬪跟前,步行隨著淳嬪的肩輿一起回宮去。
安常在都已如此,淳嬪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免不得還得軟言下來,只提醒道,「……宮規嚴謹,咱們既行完了禮,便得按著時辰回宮去。若在外頭耽擱久了,便是我不管你,宮殿監怕是也要記檔,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