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桃說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古桃本來素愛文學,古今中外都略有了解,這一說,更是有話可談。兩人有時甚至異口同聲說出同一句話。老人說她有意願去耶魯待幾年,他給她寫推薦信。他的信,比錄取通知書還管用。楊導自然是很贊成她去,現在學的東西名字就叫西方經濟學,根就在西方,能去它老窩看看,探探究竟,能不去?楊老早看出她非池中物,若非她性格原因,換做其他人,恐早已經名揚天下了。話說回來,楊老自己卻被她那種差異吸引著,算是學生,也算是益友,有時卻也會親切如自己的孩子般。古桃卻婉拒了,大概就是說在楊老這裡還有的學,到楊老已經教不了時,那裡定是會去。老經濟學家最喜歡她這種“不識抬舉”的人,有主見,有原則,不會被誘惑矇蔽雙眼,鋒芒難藏,加之她身上卻不會畢露,以致顯得目空一切猶如另一種蠢材,她是發著璀璨光的人,謙虛卻從不乏自信,最難能可貴的是無論何時面對何種情況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想要幹什麼。不急不躁,總能一聲不響的做好事情,結果讓人大吃一驚,當你吃驚時,她卻又忙其他事去了。
“原來中國年輕一輩中還有這樣的人。”老經濟學家用中國話說。他說,無論什麼時候他家大門都為他們開啟(要知道,他退休後圖清靜一般是謝絕見客,他正打算再出一本書,更需要無雜人打擾)。至於去耶魯上學的事,他的推薦信可是保值的……
古桃後來想出國走走,但是沒用那封推薦信。與那位老人一直保持聯絡,若是去美國,定會提前通知他一聲,問他是否方便接待來訪,自然是歡迎。那時光也是珍貴美好的記憶,和老人高談闊論,休息之餘跟著老太太學烤麵包,做美味的蛋糕,時間充足,陪老人去附近農莊……然而她想去澳大利亞,不選最好的大學。楊老就不懂了,考大學,考研,現在進修讀博也是如此,為何都不選最好的學校。
“博採眾長。”古桃笑道。
“你這個‘博採眾長’當作何解釋?”楊老道。
“字面意思。去耶魯?等等再說,不先把自己修煉成精,如何能在那裡筆直的活下去。”古桃笑道。
澳大利亞從地圖上看,老覺她很像小孩子圍的麻裙的小肚兜上的小荷包袋,正好在肚臍眼上。小時候聽人說,肚臍眼是人的命脈,一個不好碰著,凍著最糟的是漏風了,灌了風進去,人就很難保住小命了。這也是為何小孩子肚兜上要縫個荷包的原因,厚點能保護肚臍眼。肚臍眼是很重要,人身上又有那樣不是同等重要?而且後來古桃也發現,肚臍眼漏風了,人並不會死,當然要及時採取措施。她有個從小玩伴,調皮搗蛋,就把自己的肚臍眼用手挖得漏了氣,他奶奶手上沾了熱煤油往他肚臍眼上按了按,後來就那樣好了。都說小時候,父母就是這樣將嬰兒凸出的肚臍眼給壓下去,壓嚴實的。民間土方自有其道理。所以想去見識一下這個口袋國家。至於那些名校名師,大都已經著書立說,一時半會不去見,也能從由他們思想轉換的文字瞭解他們的學說(說到這點,她也是從心裡感激,佩服那些不辭辛勞,嘔心瀝血把思想規制成文字成書的人。思想得以傳承,他們當記一大功)。有些人不一樣,不著書不立說,只是默默地在某處鞠躬盡瘁。而從那些人身上,能學到的又是什麼?老師,只要能讓她佩服的,都是。萬學歸一,來源也起於一脈…大千世界。比起坐在學堂裡,跟著一群人,擠在堆滿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