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幾叮,族人已持著鋼叉向前攔去。
策馬飛馳而來的一個騎士大聲疾呼著“救人,快救人吶!”一言未了,後邊便有一箭飛來,本來夜色中不易射中人體,可他已衝到近前,有火光映襯,身影在夜色中反而明顯,這一箭正中他的後心,他慘叫一聲仰面跌下馬去,那馬奔得甚急,他的一隻腳還掛在馬鐙裡,被馬拖著前行,一路磕磕撞撞,又被馬蹄接連踢中,待到了近前駿馬止步時,那人的腦袋已經被鮮血糊住,連五官都辯識不清了。
看著他那悽慘的模樣,楊浩和拓拔嚴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時另一匹馬也到了近前,馬上的人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丹木!”然後便滾落下馬,高高的帽子也跌落到了一邊,這人竟是個女孩兒,她撲到死屍身邊,抱著他便放聲大哭起來。
楊浩和拓拔嚴面面相覷,沒想到夜晚亍河邊飲宴,竟碰上這樣的事情。這女子身穿大紅的襖兒,領口襟口都繡著大朵的牡丹,袍襟袖口都綴著雪白的兔毛,掉到地上的帽子也不是羌女慣常戴的那種瓦片似的青布帕,而是一尺多高的三耳帽。
後面又有五匹馬追過來,遠遠看見篝火旁十餘大漢持著鋼叉嚴陣以待,那五匹馬停了下來,一邊觀察著這邊的動靜,一邊互相交流著什麼。
楊浩看了眼矗立在黑暗中的那五條人影,向抱屍大哭的少女問道“你是誰,那些人為什麼追殺你?”
少女用袖子擦了一把淚水,仰起臉來哭泣著說了幾句什麼,看這少女,才只十三四歲年紀,穿起這大紅的衣裳猶顯稚嫩,她說的話方言味兒極重,漢話中夾雜著一些當地語言的發言,楊浩聽她說完了卻還是如同鴨子聽雷一般,完全不知所謂。
一旁農恩低聲解釋道:“大人,這少女說她叫拉巴,是一百里外免毛嶺上的羌寨百姓,嫁給了這個叫丹木的漢子,今天本來是丹木迎娶她過門的日子。誰料他們趕回丹木所在的部落時,卻遭人搶親,丹木的幾個族人已被殺光了,後邊那幾個人就是搶親的人。”
楊浩一聽勃然天怒:“殺人夫,奪人妻,真是罪大惡極,把這五個一歹人抓過來。”
拓拔嚴和木恩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誰也沒有動。楊浩n愣,奇道“木恩,你怎麼了?”
木恩神色略顯尷尬,看了眼拓拔嚴,才小聲解釋道“大人,在草原上搶親是不是什麼罪過的,旁人更無權干涉。只要那想搶親的男人和他的朋友成功地殺掉了這個丹木,這個女孩兒就成了那叮,男人的妻子,即便她現在對那人再怎麼痛恨,一會兒也只能跟那人走,做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只有這個丹木的親人x族人,才有權利去尋那些人報復,旁人若是干涉,會受到所有部落的指責的,這是破壞草原卜的規矩。”
楊浩聽了不禁愣住,這草原上的風俗與中原果然大相徑庭,如果中原女人被人殺了自己丈夫,恐怕與那仇家就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了,可這少女哭得這般傷心,顯然與那丹木兩情相悅,十分恩愛,可是成親之日丈夫被殺,她就得認命做了那仇人的妻子,真是無法想象。
木恩見他不語,便對那撫屍痛哭的少女道“拉巴姑娘,人已經死了,你不要太傷心了,我們幫你掩埋了屍首,你且隨那些人去吧,拉巴姑娘,拉巴………………”
唐焰焰這時才從那些護著她的大漢後面鑽出來,只聽了半句,奇道:“什麼拉巴?”
木恩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是這位姑娘的名字,意思是荷怠,就在這時,遠處站住的那五人似乎計議已定,五人策馬緩緩走近,中間馬上一人高聲喊道:“不知露宿河邊的是哪個部落的兄弟,我是銀州美思部落的日谷得,今日與幾位朋友來搶親,殺死了她的丈夫丹木,拉巴現在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