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客,對這霸州府卻也沒有新奇之感,便笑著寒喧一番,與他把臂進了大門。
二人到了趙縣尉房中坐下,只見書案上堆著高高的一堆書柬案卷,四下裡也到處丟的亂七八糟,看來雜七雜辦的事務著實太多,方才的說辭倒非虛言。
小廝送上茶來,趙傑請他就坐,一邊喝茶,一邊敘說別後情形,然後問道:“今日丁老弟來此見我,可只為了一敘舊情?”
丁浩微笑著指指丟得到處都是的案卷,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趙大哥事務繁忙,若非有事,兄弟就算要來,也不會挑這個時間。趙大哥這是明知故問了。”
趙傑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明:“兄弟,我老趙是個爽快人,那就實說了吧。本來有機會來霸州,我是一定要見見你的,不光是因為我承了你的情,而且因為……你是個人物,值得我敬重。可這次來,辦的這公差偏就粘上了丁家,所以我沒有邀你相見,免得彼此為難。
剛剛守門小吏說你來了,我就曉得你所為何來,你要是跟我打馬虎眼,那就是不拿我當自己兄弟,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只管敷衍你一通,叫你我都過得去便是。如今你既直言,那為兄也便直言相告……”
趙縣尉雙眉微微鎖起,說道:“你知不知道這趟水有多深、有多渾?那後面站的大人物,輾死一個知府就像輾死一隻螞蟻。不是為兄不想幫你,而是我實實在在沒有那個能力幫你,丁家攀上了劉知府,那是自尋死路啊。”
丁浩不慌不忙地笑道:“趙大哥,我知道這樁案子背後站的都是什麼人,因為知道,所以我並不奢望趙大哥能幫得上我這個忙。”
趙傑翹起大拇指道:“兄弟直來直往,言語坦率,哥哥沒有看錯人。那你說吧,既與此事相關,又不是要哥哥我在那些大人物口裡給你奪食,你有什麼打算?”
丁浩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趙大哥,我相信,現在所有的人都認為丁家就是向劉知府行賄的主謀,包括你在內,都是一樣的想法。可是我可以告訴你,丁家是循規蹈距的正經人家,根本不屑做那種違犯律法之事。”
趙縣尉一愣,隨即便微笑道:“這番話,也只好拿來說說,呵呵,濟得了甚麼事?就算我信你,汴梁來的上差可不信你,憑你這幾句話,能為丁家脫罪?”
看他神情,大大的不以為然,這還是看在丁浩面上,明知他在胡謅八扯,也不好意思點破,否則就要擺起官威,當面直斥其非了。
丁浩明知人家看出自己在扯淡,居然面不改色,照樣一本正經地道:“丁老爺詩禮傳家,書香門第,為人最重令譽,得知受到官府猜疑,丁老爺心中難受的很,為了一己清白,丁老爺特意派我進城,協助官府清理丁家帳簿,以備官府調查,希望能讓真相早日大白於天下,還丁家一個清白。”
趙縣尉臉上陰晴不定,盯了丁浩半晌,才失笑道:“丁老弟,為兄知道你智計百出,心思縝密,可是此案非同小可,如果誰想賣弄些小聰明,把那帳蓬證據毀掉,恐怕會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為兄勸你,還是謹慎為好。”
丁浩很誠懇地道:“趙兄錯了,丁浩根本不會幹出毀滅證據的事來。朝堂上的大人物想整一個人時,是不擇手段的,也是並不計較他是否真的清白的,他們不在乎方式、過程,要的只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不要說丁家根本脫不了干係,就算丁家清清白白,在此案中完全是個無辜者,那又如何?需要犧牲他們時,那些大人物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在霸州,他們有如這一方的天,在朝廷那些大人物眼裡,他們卻只不過是一塊土坷垃,礙事了,一腳踩碎,誰會多看一眼?”
他加重了語氣,一字字地道:“證據,想有……它就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