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換的,就算是換了,換上來的人依然故往,本府只能連下飭令,卻也無法分身天天守候在餘場做一個庫務吏。
本府夫人的孃舅原本是做些小生意的,此後便做了糧伸,以其法制其人,這才如虎口奪糧一般,從其他糧伸手中儘量搶購糧食,保證了官倉應蓄購的糧食數目。每年下來,所耗雖比時價還要高出一些,較之其他州縣我泗州的付出卻已是最少的了。”
楊浩心中一動,忽地想到自己在霸州分發種子時讓農戶互相監督的法子來,轉念一想便又打消了主意,這一州的情形可比一村複雜多了,那村中都是地位相等的農戶,為了自家的幾畝地,可真是相爭不下,誰也不怕誰的。但是這裡牽涉的就廣了,有了階級、有了尊卑、有了強弱,許多事情你明知弊政所在,也是想不出合適的對策的,杜絕是不可能的,就算最大程度地防範減少這種勾當,也得從制度上著手,而這就不是他的職權、也不是細州知府的職權範圍了。
楊浩倒也沒想憑一己之力,就有辦法改變數千年官場商場相互勾結的弊病,開封缺糧之事是他提出的解決辦法,但現在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務,如今要想軟硬兼施,逼迫那些糧伸乖乖地把糧食吐出來,只有抓住他們行不法勾當的小辮子作為交換條件,逼其售糧。
所以他現在只想從這方面著手而已,但他仔細思索一陣,卻不禁有些失望,官倉壓價哪怕你明知是弊病也抓不住把柄的,糧食成色如何,全在庫務吏們一雙眼一張口,本無一安之規,你說他錯了,那是各人判定標準不同,何錯之有?至於糧伸購糧,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同樣做不得什麼可以讓他們乖乖就範的憑證。
楊浩有些煩惱地問道:“那麼,如今官府抑制糧價,那知府又派稅吏把守交通要道,對私販糧米的課以重稅,那些糧伸可曾安份了些?還有私下提價的、販糧的麼?”
劉向之肯定地道:b,有的,肯定是有的,像周望叔那種人,一日不賺進幾斗真金白銀,他就一日不快活的財迷,怎麼可能眼巴巴地看著糧米在庫倉中不化成金銀?只不過……我在細州做糧伸才兩年左右,門路耳目都遠不及他,再加上人人都知道我是知府大人的親戚,有些門道兒是不會叫我知道的,我……我明知他們必有不法勾當,卻是沒有真憑實據的。”
楊浩聽了不禁默然。
劉向之又道:“不過,官府這般打壓,大宗的糧米交易肯定是要受到影響的,只要官倉迦納的糧食數目他們不知詳情,捱到秋收之前他們必然服軟,會乖乖以平價把糧食交出來的。”
楊浩苦笑道:“話是這樣說,可是這計太也行險,一旦他們比朝廷還沉得住氣的話,那時的花銷比現在還要高的多。”
見劉向之也露出尷尬神色,楊浩忙道:“魏王千歲放心不下而已,不管如何,兩位所想的這法子,目前倒是對付那些奸商最好的辦法,但願能夠成功。不管如何,劉員外今日起來,將許多糧市隱情坦誠相告,楊某心中都是感激的。”
劉向之露出笑容道:“應該的,應該的,幫院使大人就是幫我們知府大人,劉某自然要媽盡所能。”
楊浩打起精神和鄧祖揚一起把劉員外親自送出府門,對面斜向一各巷弄中,一個破衣襤衫好似乞丐的身影正畏畏縮縮地往這邊走,忽地看到三人出現在衙門口兒,楊浩笑容滿面地與那祖揚、劉向之拱手道別,目送他們上車離去這才返回府衙。
那乞丐見楊浩與劉向之如此親熱,不禁吃了一驚,登時露出怯意。這時街上有幾個閒漢已經注意到了他,他趕緊低下頭,扭轉了腳步,行若無事地向對面一條巷弄中走去。
楊浩和那祖揚回到府衙,鄧祖揚便告辭去了後宅,楊浩回到大堂坐下,看看東倒西歪有氣無力的衙役們,苦笑擺手道:“你們都去廊下歇著吧,若是有人擊鼓,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