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這樣一支敵人,已經完全用不著破陣了,只要進行屠殺就行了。他們同樣是千餘騎人馬,但是隊形整齊劃一,整個隊形成一個月弧形掩殺過來,日達木基還沒有死。他左肩中了一箭,右胸中了一箭,一邊用雙腿牢牢控制著同樣中了箭,正在焦躁跳躍的**戰馬,一邊吃力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仰天嘶吼道:“殺了他們
他的一生,就在這一聲嘶吼中結束了,對面的騎士已經到了百步之內,他們也在向前衝,馬上就要進入短兵相接的肉搏戰了,對方衝鋒陣營中突然又飛出一柄柄三尺長的短標槍,對面的騎士固然臂力驚人,藉著前衝的馬力,脫手飛擲的標槍更如閃電一般,呼嘯而至。
這麼近的距離,脫手飛擲的標槍就像鐵葉盾也無法抵擋,何況當面之敵大多根本連盾牌也沒有,日達木基一聲吶喊未了,一柄標槍就洞穿了他的胸口,餘力把他碩大的身子帶得向後滑去,飛跌到馬股下,偏那戰馬身上中箭,正痛極跳躍。一失了控制,雙足向後飛起,又將那已然氣絕的日達木基屍身飛踹出一丈多遠。
“噗噗噗”標槍勢大力沉,一旦射中,根本無從抵擋,再壯碩的身子,在那鋒利的標槍下都像紙糊的一般被紛紛貫穿”
“殺”。
楊浩這支統兵的將領杜懶兒拔出了長刀,身邊的騎士們紛紛應聲拔刀挾矛,做好了衝鋒準備。他們都穿著輕便的皮甲,左椅弓、右椅箭,鞍掛鐵盾,如今完全都用不上了,只需手中的兵器做最後的清桓就成了。
裡面之敵已不足二百,望著呼嘯而來的銀州鐵騎兩股戰戰,面無人色,他們撥轉馬頭就欲逃跑,可是比起疾衝過來的敵人已經沒有速度優勢,他們很快就以一個勇士最可恥的死法棄屍雪原:他們是背後中刀而死的。
騎士們迅速兵分兩翼,將那兩百餘帳完全包圍起來。杜懶兒策騎當中,率領三十餘騎直趨中軍,這全部落所有的族人正在四下騎士們的壓制下向那裡集中。
婦孺們牽著孩子的手,默默地聽從著命令,自小生長在弱肉強食的草原上,她們已經見慣了屠戳和掠奪,他們之中不乏從其他部落掠奪而來,又成為這全部落一員的人。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老淚縱橫族人最前面,張開雙臂,一步擊向放擊夾隔善十步峨掛懶從湧前咋嗵一聲跪到在雪地上,泣不成聲地道:“露佛子冒犯楊浩大人,甘願受死,請大人開恩,饒我族人性命!”
杜懶兒收起了長刀,大聲喝道:“莫說本指揮不教而誅。太尉早有諭令,凡我銀州轄境子民,願遵銀州號令者。正月二十八,頭人族酋便去銀州覲見,諸事都好商量。不願受我銀州轄制的,早早離開銀州境內,否則以圖謀不軌者侵襲我境論處。你露佛子既不順降,又不遷去,反大刺刺受了我銀州賑濟災糧,意欲何為?這是你自取滅亡,休怪我家大人手段
露佛子以頭觸地,連連。頭,這一刻真是悔得心都在滴血,他知道夏州李光睿絕不會坐失銀州。他的部落在李氏統治下已逾百年,在他想來,楊浩不過一時得志,夏州大軍一到,楊浩就得灰飛煙滅,所以根本不想歸降楊浩。不過白災之下,銀州放賑,他倒是老實不客氣地遣了族人前去領糧。在他想來,銀州楊浩勢難持久,等到李光睿大軍一到,他的部落旗幟鮮明李光睿一邊,必將受到重用,想不到一念之差,招來滅族之禍,可是這時後悔已經晚了。
杜懶兒一擺手,不屑地道:“砍了他的狗頭。”
立即有一名騎士飛身下馬,提著血淋淋的彎刀走上前來,四下武士持刀戈虎視眈眈,露佛部落一眾男女誰敢妄動,眼睜睜看著那騎士走上前來,手起刀落,一刀所下露佛子的人頭,揪住他的辮子,把人頭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