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趕路,爭取在子夜前趕到銀州。
不想到了銀州城下,就見火把處處,亂民紛紛,城中大量的百姓已湧出城來,漫山遍野到處逃命,丁承宗大吃一驚,急忙命人抓住一個百姓問明經過,剛剛瞭解了一點情況,就與逃出城來的娃娃、焰焰、徐鉉、蕭儼等人碰到了一起。
丁承宗匆匆了結了事情經過,眼見城中逃出的百姓漸漸稀少「立即喚過丁玉落囑咐一番,丁玉落躍馬提劍,與柯鎮惡領著那十萬新軍便殺回城去。
衝在最前邊的是他們招募的契丹族的好漢,按照宋軍建制的習慣,這一支人馬稱為契丹直。說他們是新兵,只是因為這是一支新組建的軍隊,他們計程車兵可不是齊刷刷的十八歲的新兵蛋子,許多士兵早有作戰經驗的,其中不乏諸部族間征戰失敗的部落逃民,和這幾次王爺謀反失敗,逃出契丹的該部族牧民。
他們在契丹直班領耶律莫聞的帶領下,凶神惡煞一般撲進城去,大叫大嚷著契丹話,高呼奉蕭後之命進軍西北,奪取銀州。李繼筠只有六車兵馬,這時滿城散開,劫掠財物,搶男霸女的都在忙活著,李繼筠控制不住,也無須控制,銀州空虛他是知道的,等到天亮再收攏軍隊對全城進行嚴格控制是來得及的。
而丁承宗這一支人馬不但兵力上要超過他們,而且兵員是集中的,這一路殺將過去簡直是所向披靡,勢若破竹。李繼筠被那嬌媚的道姑一巴掌扇得腦袋腫如豬頭,吐字不清,臉頰高漲,這種傷勢看著難看,卻義不必包紮,也沒有合適的藥物,正自懊慍不已,忽地敗軍來報,契丹突襲,自北城殺入,大軍浩浩蕩蕩,夜色當中也不知多少人馬。
李繼筠聽了又驚又疑,前番楊浩與契丹合攻銀州的事他是知道的,當時契丹出動了能征善戰的迭剌六院部五萬精兵,最後擒殺慶王耶律鹹而去。
如此說來,他們與楊浩應該是有某種聯盟關係的,當然,世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契丹出兵攻打楊浩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真就那麼巧,契丹人這時也來橫插一腳?
正半信半疑間,契丹鐵騎已洶湧而至,聽著那正宗的契丹話,看著那正宗的契丹式武士衝鋒陣法,李繼箱還如何不信?上一次契丹人出動了迭剌六院部五萬精兵,這一次出動了多少?李繼筠越想越驚,眼見敵軍來勢洶洶,人馬越聚越多,自己漫說抵抗,光是把那散落城中各處的六千兵馬都召喚回來,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當下無暇多想,只得暗歎一聲晦氣,撥馬便向城外逃。
李繼筠自始至終也沒懷疑邵是銀州軍的疑兵之計,他知道銀州空虛到了什麼程度,闖進城來所遭遇的微弱抵抗也驗證了這一點,如果銀川還有一支生力軍,哪有可能白痴到埋伏在城外,等著他破城,殺得滿城百姓落荒而逃,再衝進城來決戰的道理?
尤其是李繼筠一路逃出鋃州城後,還欲儘量收攏舊部,可是停了沒有多久,城中就擁出了大隊人馬,看那架勢竟是鍥而不捨,李繼筠對自己的判斷更加確信無疑了:如果返不是大隊契丹兵馬的前哨,後邊還有源源不斷的兵馬,他們豈能得了銀州城後不趕快控制全城,卻在夜色之中窮追敵寇?
李繼筠終於死了心,率領幾百名帶在身邊的鹼鄯望風而逃……
他卻不知,丁承宗已得知侄女雪兒和小周後所乘的車子被亂民裹挾著不知衝到何方去了,所以稍稍控制了銀州情勢,馬上就令人四處尋找,那一路騎兵是出城尋找小周後和雪兒的。
天亮了,張崇巍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現在他已確定留守無定河邊大營的楊浩兵馬遠遠超過了他的預計,對方又是守的一方,這些天對防禦工事不斷加固、完善,防禦戰打得風雨不透,陣地上丟下了許多屍體,可是到了天亮時分,他的營寨還沒有紮下來,士兵們人困馬乏,煮些粥食,前方都得排下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