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焰焰咬了咬嘴唇,離著楊浩兩尺多遠,重又坐回席上。
古松上,狗兒笑眯眯地看著,將梨子湊到嘴邊,張開小嘴,“嚓”地咬了一口,汁水四溢,甜到了心裡。
好甜,好有趣不……”
“知不知道你錯在哪兒?”
唐焰焰抿著嘴唇不說話。
楊浩吁了口氣,說道:“子渝是客人,是我的盟友府州折家很有影響力的一個人。我前能在蘆州立足、今能在銀州一戰中全殲李光睿大軍,府州折家出力甚巨,如此慢待客人,尤其是對我楊家十分重要的客人,這是不是輕重不分,公私不……”
唐焰焰搶白道:“我沒有,我好心請她喝茶,類情款待,就算比武較技,也是她提出來的,我從始至終“……”
楊浩雙眼微微一眯,截斷了她的話道:“你從始至終,沒有慢待客人,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就算小源和杏兒沒有偏袒主母,也拿不出一點你慢待客人的理由來,是麼?”
楊浩領首道:“我相信你沒有,你雖然性情衝動,但是十分聰明,怎麼會遺下那麼明顯的把柄給人家抓?不迅……”我從房無三間、無無一壟的一介布衣,熬到今日,擁地萬里,揮兵十萬,難道還不明白,一個輕蔑的眼神、一個倨傲的動作、一個不屑的語氣、一句明知對方不喜歡聽的話題,偏要不斷說個沒完,足以耗盡別人的耐性,激得他怒氣勃然麼?尤其是……”在明知對方秉性脾氣的情況下!”
唐焰焰又抿住嘴唇不說話了。
楊浩道:“再往私裡說,我和子渝的情怨糾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她真肯下嫁於我的話,以後與你就做了姐妹。你以為這是為自己昔日的委曲出一口怨氣,給她一個下馬威?如果摺子渝能被人這樣一嚇便畏人如虎,那她也不是摺子渝了。你給咱楊家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楊浩加重語氣道:“漫說你和娃兒、妙妙她們如今俱都擔著十分重要的差使,就算你們在節府裡沒有任何差使,試想想你們整天裡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家宅不寧,咱們楊家還有一天好日子過麼?哼!我只婉言責備了你幾句,你倒好,還跟我拗起氣來了。將心比心,若是你我調換個位置,你是唐太尉,我是你的浩夫人,對我這般作為,無論於公於私,你見了都是置若罔聞?”
唐焰焰忍不住“噗哧……”一身啼笑了。
楊浩佯嗔道:“笑,你還笑得出來?子渝負氣而走,若真出了什麼事,把我拋開不談,光是對摺家,你讓你的官人如何對人家交待?我以後還有臉去見折帥嗎?就你們之間那點恩怨,你希望有這樣的結果嗎?到那時,難道你不後悔、不自責?”
唐焰焰低下了頭,幽幽地道:“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枷……”她應該是去了中原,那裡治安還算接靖,她有一身武功,為人也很機警,應該……”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你自己?”
唐焰焰又抿起了嘴,眼中淚光頻閃。
楊浩嘆了口氣道:“你呀,刀子嘴,豆腐心,圖了一時快意,事後還不是自己後悔?做事不知輕重,難道不該叫刮你麼?”
楊浩說著,從案上果盤中拿了一隻水晶梨子,遞向焰焰。
焰焰偷眼瞟了一眼,吸了吸鼻子,**地道:“我不吃。”
楊浩瞪了她一眼道:“我吃!”
焰焰嘟著嘴唇生了半晌悶氣,一把搶過梨子,從腰間拔出小刀,一下一下削得果皮紛飛,然後恨恨地遞向楊浩。
楊浩卻不伸手,反而悠然張開了嘴巴,焰焰瞪著他,然後收回梨子,就著果盤:“嗖”地一刀削下一片晶瑩的果肉,用刀尖用力一插,攸然刺向楊浩的嘴巴,果肉遞到楊浩嘴邊時,迅速地一頓,動作明顯地輕柔起來。因為自己向他服了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