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卿與朕,曾共謀大事,卿乃朕最為心腹之臣。這樁大事,換了旁人雖未必不能做得,只是……”此事雖利於社稷,卻談不上正大光明,朕實不便明諭文武。要把這樁名不正言不順的事情,辦得上合天意,下順民心,唯有交託於卿了,來來來,近前說話。”
看小說請到
第010章棋子
廠萬大軍陳乓幹甘州城下,個個威武的軍陣肅古如刪:瑕引攻城器械密集如林,森嚴凝重的殺氣。籠罩著整個甘州古城。
城牆上密佈著一排排箭手,矢弩遙指城下,嚴陣以待著,一片靜寂中,在他們的身後,卻有隱隱的塵土飛揚,從城外的望樓上看進去,可以看見一隊隊驂駐正在牧人的驅趕下快速移動著。這座城出奇的大。城中也出奇的空曠,與中原的城池風格截然不同。如果只看靠近城牆的部分,你幾乎可以把它理解成為一堵高牆圍著的草原,建築群還在距城牆兩裡多遠的地方呢。
這些駱駐有的身上架著旋風炮。有的載著巨大的藤筐,筐中裝著一塊塊碗口大的卵石,很顯然,這是甘州一方守城和遠端攻擊的重要武器。
身材高大瘦削,穿著一襲白袍,四目高鼻的甘州可汗夜落訖親自登上城頭,指揮作戰,眼見城外一個個軍容嚴整的戰陣,夜落繞不禁暗暗心驚。可是,他只能戰,不能降,他沒有別的選擇,他是甘州可汗。是皇帝,佔據河西走廊各處州府的地方豪強都可以降,但是一個皇帝。如果降了。他如何自處?
幾個王子都分別趕到各處城頭去督戰堅守了,包括他的幾個王妃。這些女人也都騎得快馬,射得利箭,戰場上並不比男人遜色,為了守住他們的疆土,皇室中能戰的人全都登上城頭了。
夜落訖驚憂的目光注視良久。才從城下煞氣衝宵的隊伍中慢慢移開。望向他們的身後,遙遠的沙漠和綠洲,他的長子已在楊浩的大軍趕到甘州前便已離開甘州飛赴遊牧於外的各個部落去示警求援了,可是援軍什麼時候才會到呢?
城中竭盡全力,已召集了六萬控弦之士。夜落訖從不懷疑自己計程車兵做戰的勇氣和殺敵的能力,但是,他與夏州李光睿的軍隊並非沒有打過仗,李光睿想把勢力繼續向西滲透。他則想把勢力不斷向東延伸,甘州回練和夏州党項,百餘年來一直征戰不斷。
在以往的戰績中,雙方各有勝負,但是李光睿在歷次作戰中,多是進攻的一方,是在他甘州地境作戰,他佔著地利,而且李光睿還受到麟州、府州的牽制,以及党項羌人內部不斷造反的壓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打個半斤八兩,就意味著李光睿的實力實際上遠勝於他。
直到近幾年,整個西北局勢才發生了逆轉,狂妄自大的李光睿同時向吐蕃和回訖開戰了,而且是南北兩線作戰,甘州回訖聯合涼州吐蕃六穀蕃部和隴西吐蕃尚波千部,頭一次佔了上風,直至李光睿讓出沙陀以西所有領土,並且保證十年之內不向甘州、隴西用兵之後。雙方才休兵罷戰。
連續兩年不曾停歇的戰爭,儘管打擊了李光睿,也耗盡了夜落訖的家底,他本想利用一兩年時間積蓄實力,然後西進肅州、沙州,把龍家和歸義軍都解決掉,回過頭來再對付夏州,誰曾想,一口氣兒還沒緩過來。夏州便換了主人,而且實辦更勝於李光睿時期。
吐蕃的老朋友尚波千是指望不上了。楊浩西進的宣示還未公佈,涼州吐蕃部落的大頭人羅丹就傾族南下。與隴西吐蕃這對昨日的戰友大打出手,緊接著葉蕃亞隴覺阿王后裔赤邦松赤王子也跑到隴西去,煽風點火。左挑右撥,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總之,隴西吐蕃頃刻間分裂成了三塊,一部分部落與尚波千結盟。對付涼州吐蕃羅丹。另一部分投靠羅丹,對付隴西勢力最大的部落頭人尚波千,還有一部分則保態度接昧。如今他們正打得如火如荼。是絕不可能息兵罷戰,替他甘州回訖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