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地說道:“江山美人,孰輕孰重?江山在手,美人自有。
若失了江山,身家性命都不保了,還要美人何用?如果太尉為了一個女子而不曉利害,不知輕重,那太尉在西北種種所為豈不成了一個大笑話?如你我一般彙集到太尉麾下的萬千男兒豈不也都成了一個大笑話?就算她折姑娘是太尉的正室元配,江山社稷、天下蒼生面前。又算得了甚麼?你我輔佐君上,心中只有一個公字,秉承的只是一個…忠字,豈能因為顧惜一個婦人而失了道義?”
楊繼業苦笑連連,种放卸越說越氣,把大手一揮道:“楊將軍,兵貴神速,早一步做出決斷,就能多爭一分先機,再也遲疑不得啦。若是你不放心,折姑娘那裡,我种放去跑一趟,把這進退之間的利害得失,與那位折姑娘說個清楚明白,若是她識大體,明大義,那便率折家軍與我等一齊撤防橫山,若是不然,那就一拍兩散,若是太尉回來要予以責難,叫他砍我的頭好啦,種某一片丹心,死諫主上,求個青史留名也好。”
楊繼業大汗,种放這個樣子,真讓他去見了折姑娘,不談崩了才怪,楊繼業連忙道:“種大人,雖說夏州還在後方,暫無刀兵之憂,可是大人也不可離之久啊,那是太尉的根基之地,無比重要,還請大人速速趕回坐鎮夏州。楊某便依大人所言,儘速撤軍固防橫山。至於折姑娘那裡,就讓我兒延浦跑一趟,去與她計議商量好了。”
种放雖是個書生,骨子裡卻有一股倨傲執拗之氣,一旦犯了那股子犟勁兒,當真是皇帝都敢拉下馬,不過楊繼業一提夏州,這卻是他最為重視的所在,因見楊繼業已答應了他的主張,千勸成勸之下,种放終於答應儘快趕回夏州去了。
楊繼業這才放心,迷走了种放,楊繼業決心已定,回到礴州城便開始佈署軍民遷徙橫山以西,同時對長子面授機宜,一面派人與程世雄聯絡,一面讓長子率輕騎趕去府州會見折手諭L,說服她放棄府州,同遷河西。
因為朝廷兵臨城下,楊浩麾下將相爭執的當口兒,甘州可汗的金頂大帳內也因為楊浩軍團團圍困,糧草耗盡而陷入一片愁雲慘霧當中。
甘州回紇可汗夜落紇精神萎頓地倚在榻上,憂心忡忡地道:“想不到夏州兵的糧草競然如此充足,我想與他們耗戰守城,反而中了他們的算計。城中存糧本就有限,如令人吃馬喂,些許糧食已經耗光,現在已開始宰殺牛羊,而城外守軍仍然紋風不動,我每日登上城頭觀望,夏州軍營中火灶炊煙並不稍減,可見他們的糧食還能支撐許久,再這樣打下去,我城中十餘萬人,不用人打,就全都餓死了。”
已率援軍趕回城裡的阿里王子道:“父汗,咱們本就是遊牧的部族,就算棄了這座城池,難道咱們的氈帳不能紮在草原上麼?我早說過,漢人善於攻守城池,我們與之城戰,這是以己之短,迎敵所長。莫不如咱們趁著人多勢眾,突出重圍,夏州軍還能追著咱們滿草原的打麼?甘州就算失去,楊浩能在這裡屯以多少重兵?到時候,咱們聯合隴右吐蕃捲土重來,還怕不能重新佔據甘州?”
七王妃阿古麗忍不住出口反駁:“突圍?談何容易,夏州的鐵甲重騎和陌刀大陣死死封住了四門,咱們出去多少死多少,如嚕■突圍?”阿里王子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哼道:“楊浩分兵西去,困在咱們外面的已經沒有多少人馬了,光憑一個陌刀陣、一隊重甲鐵騎,咱們用…人命趟,也能趟開一條道路吧?”
他回首看向夜落紇,說道:“父汗,聽說楊浩的軍隊已經打下了肅州,現在攻打敦煌國去了。他的意思非常明顯,因為我們甘州是最難打的,所以他圍而不打,把咱們放在了最後面,等他解決了敦煌國,必然挾新勝之師,返回甘州,強攻我甘州城,此時再不突圍,以後想走也走不成了。
阿古麗王妃卻道:“大汗,楊浩雖然分兵攻打瓜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