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漸漸斂去,換上了一副謹慎凝重的神情,沉聲道:“大帥,艾義海此去,定會謹慎小心,不辱使命!”
楊浩欣然一笑,說道:“那樣最好,本帥若信不過你,也不會把這件重任交給你。你們現在就母去各自準備吧,三日之後,艾將軍遠征於閱,李將軍隨本帥回返夏州,看看兩線作戰,比一比,誰能打個漂漂亮亮的大勝仗!”
甘州汗帳王庭上,雙方的激瓣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阿里王子和阿古麗王妃互相攻許,彼此貶斥,已經完全不顧母妃和王子的身份。
而僕固渾氏、拔野古氏、同羅思結氏、動羅葛氏各大部落首領也微微加入了戰團,各自擁護一方,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阿古麗王妃激動的滿臉紅暈,大聲說道:“大汗,事實證明,阿里的猜測從一開始就完全是錯的。夏州軍虛張聲勢,本已不克久戰,如果我們一直堅守城池,夏州軍早已絕望退卻了,可阿里王子是怎麼說的?他一味攛掇大汗棄城逃入大漠,三番五次催我各部強行突圍,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估固渾部、動羅葛部在夏州…損失怎會如此慘重?”
阿古麗王妃這一說,估固渾、動羅葛諸部的族長和頭領們登時連聲附和,估固渾首領蘇爾曼更是老淚縱橫,他的兩個兒子都在強行突圍時慘死在夏州軍的陌刀陣下了,陌刀之下,人馬俱碎,其狀慘不忍睹。大漠男兒,馬革裹屍尋常事,可這犧牲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啊,老來喪子,怎能不一掬傷心之淚。
夜落訖大汗盤膝坐在白熊皮的王座上,雙目似闔非闔,始終一言不發。
夜落訖佔據甘州這些年來,已漸漸接受了漢人的一些生活習慣,雖然他在城中還沒有氈帳,不過早已蓋了一座金碧耀煌的王宮,這王宮自然比氈帳住著舒坦,所以夜落訖大汗平時都居住在王宮裡面,那大汗的氈帳只是做做樣子,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踏進去一步了。
這座宮殿是漢人工匠建造的,不但富麗堂皇,而且攏音效果極好,阿古麗王妃站在庭中說話,聲音悠遠傳開,站在大殿每一個角落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有人出聲應和,自然有人出聲反對,站在阿里王子一邊的拔野古氏、同羅思結氏頭人們馬上就站出來進行反駁。
阿里王子不陰不陽地道:“目前圍城之軍雖已退卻,可楊浩的主力卻還在瓜沙那邊,焉知他回師途中,不會順手抄了我甘州城?以父汗的安危和我甘州城十萬軍民的性命打賭,這個賭注下得實在是太大了,七王妃可以不在乎,身為父汗的兒子,我阿里卻不能不在乎。”
阿古麗王妃十三娘怒道:“大汗之安危,甘州軍民之安危,我如何便不在乎了?”
阿里王子冷笑一聲,負起雙手,仰望殿頂承塵,悠悠地道:“父汗令你入楊浩軍營行刺,他們竟然識破了我們的計策,反而將計就計打了我們一個埋伏,他們營中主將能掐會算不成?而你……阿古麗王妃,既然被人識破身份,居然還可以從萬馬軍中從容逃脫,不傷分毫,這份本事,就更走了得了。
阿古麗氣得嬌軀亂顫,反唇相譏道:“楊浩營中,沒有人能掐會算,可是如果有人施計拙劣,人家還看不破嗎?我一個女子,假意投降,趁亂逃脫並不稀罕有,倒是阿里王子你,於亂軍之中受傷被擒,竟然還能隻身奪馬,逃出生天,這才真是不可思議。”
阿里王子大怒,嗔目喝道:“你言下何意?我是父汗的兒子,難道會背叛父汗嗎?”
阿古麗王妃十三娘把酥胸一挺,嬌聲反駁:“我是大汗的王妃,難道我會投靠漢人?”
“好啦好啦,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夜落訖斷喝一聲,霍地站起來,他在王座前緩緩踱了幾步,回首問道:“阿古麗,依你之見,本王如今應該怎麼做?”
阿古麗王妃急忙道:“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