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人是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婆,那一縷白中帶黃的頭髮,用一條大紅絲線纏著,雞皮老臉上塗滿了脂粉,就像掉在粉缸裡的猴子屁股,塌鼻掀唇,再加上殘缺不全的黃板牙……
江雨舟看在眼裡,怒在心頭,由鼻孔中重重地冷哼一聲:
“老婆子,你罵誰是老鬼?”
那老婦猛一抬頭,只見江雨舟怒目相向,臉上兩道血痕,似乎要冒出火來,不禁心頭一驚。但及至看清江雨舟年齡之後,頓時寬心大放,怪眼一翻,哈哈怪笑道:
“醜鬼,難道這三本谷中,此時只有你一人麼?”
江雨舟直至此時,才知此處叫做三本谷,當下冷笑一聲道:“你問這麼多作甚?”
老婆子牛眼連眨,怪笑一聲道:“醜鬼,快去通報你師父,就說老江花婆子找他算帳來了!”
江雨舟神情一愕:
“誰是我師父?”
“你這醜鬼不是醉鄉老頑童的徒弟?”
“醉鄉老頑童?”江雨舟微微一愕,立即將錯就錯道:
“不錯,你打算如何?”
他如此說法,旨在探聽醉鄉老頑童與這自稱江花婆子的老婦,究竟有何恩怨,果然,他話音一落,江花婆子立即揚聲怪笑道:
“你去告訴那老殺才,叫他把當年偷走的女娃兒還我,不然我就……”
江雨舟不等她說完,立即插口喝道:
“你說的可是九州閻羅的女兒?”
“是啊,她在哪裡?”
“你先告訴我,你要女娃兒作甚?”。
“哼,我當年想用那鬼丫頭換取八魄金粟,不料九州閻羅偏說為了武林大劫,情願不要自己的女兒!”
江雨舟沉聲一笑道:
“公而忘私,九州閻羅倒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啊!”
江花婆子兇眼一瞪:
“假如真是如此,倒也罷了,不想多年之後,九州閻羅知道那鬼丫頭已被醉鄉老鬼由我手中劫走,竟而重現江湖,把那粒八魄金粟白白拱手送人;我老婆子若不找回那丫頭將她千刀萬剮,怎消我心頭這一怨氣!”
江雨舟聽得怒發直立,沉聲冷笑道:
“江花惡婦,你可知道那女娃娃這多年來心中想的什麼?”
江花婆子性格暴躁無比,聞言怪笑一聲:
“該死的刃鬼,你倒說來讓我聽聽看!”
“哼,我想那女娃娃這多年來,恨不得食汝之肉,寢汝之皮!”
江花婆子聽得七竅生煙,狂吼一聲,十指箕張,如同鳥爪一般,想向江雨舟肩間抓來。
江雨舟的用腕一抖,原地不動地攻了出去。頓時掌影飄飄,罩向江花婆子腦後要穴。
江花婆子怎識他這鳳笛絕藝,見狀心下一寒,慌忙撤掌抽身,閃電般向後連退三步,滿面俱是驚詫之色。
江雨舟望著也冷笑連連,然後轉過臉來,出聲高喚道:
“苓苓,你聽到來人是誰了麼?”
屋中輕應一聲,苓苓姑娘像是一朵輕雲,飛快地飄了出來,跚跚地來到江雨舟身邊,滿面沉吟道:
“江哥哥,聽這聲音好像就是當年搶走我的那壞女人,只是我現在無法看見,不敢斷定是不是她。”
江雨舟聞言,忙道:
“你記不得那女人的長像呢?”
苓苓微微搖頭道:
“我當時年紀太輕記不得了。”到此一頓,忽道:
“啊,我記起來了,那女人眉心之間,有一粒豆大紅痣。”
江雨舟聞言向江花婆子略一注視,果見她眉中有一粒若隱若現的紅痣,頓時哈哈大笑道:
“苓苓,你報仇的時候到了,這女人就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