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平見他兀自發呆,哪裡不知曉李義府已經被賈平安這一下直接擊潰,再無還手的能力。
他無言拱手告退。
回到自己的值房,他捂臉想了許久。
……
賈平安和表兄在家中飲酒。
楊德利有子萬事足,得意洋洋的道:“平安你不知大郎的有趣,他躺著吧,突然就咿呀一聲,那雙眸就像是黑寶石……不對,黑寶石也沒那麼漂亮,哎!不說了,不說了。”
賈平安知曉他是得意了,也不揭穿。
酒過三巡,楊德利突然提及一事,“今日御史臺有人和我說,說是御史中丞桑餘對我頗為不滿……這是何意?”
御史臺一般不設御史大夫,以御史中丞執掌。
咦!
這事兒不對啊!
楊德利在御史臺這幾年頗為順風順水,他彈劾大膽,面對權貴……乃至於宰相都敢直面彈劾。
這樣的御史堪稱是御史臺的寶貝,誰特孃的敢弄他?
賈平安想到了李義府那張笑的陰險的臉。
好一個李貓!
“這是李義府的手筆,桑餘是他的人,他弄你,一是清理御史臺他的對頭,二來便是洩憤。兜兜之事我才將抽了他一巴掌,這個報復來的好快。”
賈平安微微一笑,“他有張良計,咱們有過牆梯……表兄……表兄?”
楊德利咬牙切齒的道:“今日我歸家,娘子說兜兜被人欺負了,我還想是誰幹的。竟然是李義府這個奸賊嗎?賤狗奴!賤狗奴!”
他拎起酒壺仰頭就喝,酒水從下巴滴落下來。
呯!
他竟然喝完了,這可是高度酒啊表兄!
楊德利把酒壺重重的擱在案几上,起身道:“平安你莫急,且待我來收拾他!”
“表兄,我這裡有謀劃……表兄……”
楊德利擺擺手,徑直回家了。
我去!
賈平安很是無語。
“罷了,等明日再和表兄商議。”
楊德利走了沒多久,外面有人敲門。
杜賀嘟囔道:“都什麼時辰了?竟然還有人來。”
他開啟門,見外面站著一個官員。
“敢問官人身份……”
門外的官員深吸一口氣,“少府監少卿王海平,特來求見武陽公。”
杜賀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冷冰冰的道:“是王少卿?稀客,稍等。”
王海平苦笑。
他不敢不來。
李義府已經束手無策,這倒沒什麼。可想到賈平安的手段,王海平就不寒而慄。
為了女兒的名聲,賈平安這一下砸了多少錢糧?這手筆大的讓他心顫。
所謂付出越多,要的回報就越多。只是讓女兒的名聲逆襲自然是不夠的。
今日宮中傳來訊息,太子殿下點了他的名,說他王海平很是不堪。
這是要完蛋的節奏啊!
皇后那裡倒是一直沉默著,可誰都知曉皇后和武陽公姐弟情深。愛屋及烏之下,沒有李義府護著他,他就是個炮灰。
杜賀出現了,“王少監請進。”
他跟著杜賀一路去了廂房……賈平安竟然不在正堂見他,這便是把他看做是半個死人了。
老夫好慘!
進去後,賈平安捧著一杯茶在緩緩啜飲,竟然沒抬頭看他一眼。
“我的女兒,如珠似玉般的尊貴。我的女兒從不欺負人,可賈某也容不得別人欺負她!”
對付一個幾歲的孩子賈平安犯不著,但王海平……我若是不報復,枉為人父!
果然,老夫就知曉賈平安會報復。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