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詆譭先生的人格。先生何等高風亮節,雖退隱林下,無時無刻不擔憂廟堂,他豈能背主獨活?”
那瘦長漢子冷笑道:“你也是愚蠢,榮昌先生倘若是自由身,當然可能殉主,但他現在身陷囹圄,連國喪都不知道,怎能去世?”
傅金水愕然,道:“普天之下,誰敢動榮昌先生?他老人家是帝師!”
那瘦長漢子道:“如今這世道,帝師算什麼?皇帝也是白給。抓了榮昌先生的不就是壽王或者惠王那些覬覦……”
傅金水面上變色,抱起孟帥,用手堵住他的耳朵,道:“走——”低頭就往外走。
那瘦長漢子喝道:“哪兒去?”
噹啷一聲,長刀出鞘,攔住傅金水的去路。
雪亮的刀光,照的孟帥眼前一花。
他心中一凜,暗道:擦,這就動傢伙了。這是計劃內,還是玩兒脫了?
傅金水臉色寒,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在沙陀口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們敢對我動粗,可知道後果麼?”
那瘦長漢子笑道:“您在沙陀口有什麼身份,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您來的忒不巧。倘若是其他時候,像您這樣的人物,算是我們半個同道中人,就算不好好招待,也不會為敵。可是誰知道今天就這麼巧,這裡有件很是為難的事情。倘若把您放走,出了事情誰也負不了責任。”
傅金水冷著臉道:“你待怎樣?”
那瘦長漢子道:“您運氣好,倘若剛剛不是提及了榮昌先生,現在早已屍橫就地。不過既然您是半個自己人,那就好了。來,您先跟我去歇歇吧。”
他也不管傅金水,走到巷子的牆壁上,不知在哪裡踢了一腳,忽的一聲,一面牆壁滑開,露出一道門戶來。
他用刀指點,道:“這位,進去吧,抱好你的孩子,別叫我們為難。”
這和說好的根本不一樣!
孟帥只想翻白眼。
他之所以答應來看看,當然不是為了什麼金銀,一是他好奇,二來那傅金水也保證了,只是半個時辰就能解決的事。
孟帥心想也差不多。
這傢伙明顯就是一時起意,根本沒做什麼計劃,不然不會連身邊的兒童群眾演員都是從街邊上現僱傭的。
以孟帥淺淺的江湖經驗,和前世豐富的觀影經驗,從前面那傅金水種種作態,包括給孟帥安排好的臺詞,無非就是表現和那什麼榮昌先生關係好麼。
如此說來,他應該是想要釣什麼人。
以這次看來,傅金水並沒準備什麼猛料,不過就是惺惺作態,又哭又嘆,只為加深人的印象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就是再傻,也不過派人出來閒聊兩句,心思細密一點的,最多遠遠地看一眼,還能有什麼進一步交流?
至於一見之下,立刻引為自己人,請人進核心詳談——對方要是這種智商,那不用釣了,直接被滅了多少次了。
所以孟帥估計,今天也就是露個面,為以後進一步佈局做個鋪墊吧?或者傅金水還有其他的打算,但總之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到時候演完這一幕戲,傅金水自己進行下一步,孟帥早就拿錢回家走人,該幹嘛幹嘛了。
所以……現在絕對是玩脫了!
不知怎麼的,對方大模大樣蹦出來不說,還直接用強,把兩人綁票了。
太扯淡了。
孟帥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竟不知怎麼應對。
他衷心希望,傅金水還埋伏有後手,有如果演砸了的備案,最好一個響指,兩方刀斧手齊出,將對方砍殺。
但好像不可能。
不然他就不會臨時僱用孟帥了。
那麼至少希望他武功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