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下。對面的傅金水不會在他之下,倘若能聽見,肯定也能把聲音送進來的。
除非有特殊的隔音手段,能夠完全隔絕兩邊。
至於敲門,那也不用嘗試了。自己剛才轟門的聲音可比敲門大多了,不也一點回應都沒有麼?
想想也是,床底下一場大戰,連傅金水都沒察覺,自己這點呼喚,又怎能例外?
此地真正是困頓的絕境!
想到此處,孟帥頗覺灰心,用手撐住牆壁,慢慢吐出胸中一口鬱氣。
一陣風吹過,背脊登時涼。
風?
轉過頭去,就見自己身後,一人高的出口,連線著一條幽幽的巷道,一眼看不到盡頭,不知通往什麼地方。
舉著火種看去,但見那條巷道一人多寬窄,圍牆和地板都用大理石鋪就,居然微微反光。若論精緻,還在榮家地下那暗道之上。
孟帥當初覺得這個巷子裡的隱藏**oss,應當是郭寶蓮無疑。但當他看到這條通道時,立刻產生了懷疑——郭寶蓮雖然不錯,說到底不過是個獨身女子,又有什麼勢力可言?憑她怎能在地下建造這樣的地道?
但要說不是郭寶蓮,還有誰將這小巷視為禁臠,不許其他活人居住的?
倘若有一夥人在地下活動,並且幾次出手,傷害了上面的居民,那麼這暗道中就隱藏了十分危險的敵人。
要不要去看看?
倘若不去,呆在這兒也沒意思。
孟帥從兜裡掏出了他僅存的防身的武器——那個機關鐵,薄薄的利刃很想裝飾品,但極大地改變了他手無寸鐵的處境——然後審慎的走上幾步,踩上了大理石的地板。舉起火摺子,往前走了幾步。
地道中很平靜,出乎意料的,看來只有一人多寬的夾道走進去並沒有狹窄侷促的感覺,底下的大理石打磨的很光滑,走上去也不覺得辛苦。
這陰森森的小道,竟也走出紅地毯的感覺來了。
唯一的麻煩,是火摺子不能持久,孟帥將自己囤積在黑土世界裡,幾把不值錢的藥材拿出來,選了一根粗長的黑木枝作為火把,暫時頂上。這黑木枝也是一味藥材,三尺長的個頭在外面就要賣一百兩銀子,用它做火把,比用百元大鈔點菸還刺激。
走了幾百丈,前面分岔了。
孟帥遲疑了一下,他肯定不認得路,不知道往哪裡走,但也不特別著急。倘若是天然形成的山洞或者荒野路途,那麼岔路有可能是死路。但這種地下通道,多修一寸,都要花好大的成本,不大可能修些莫名其妙的死路出來。
無非就是目的地不同罷了。
當然,即使每個都通向出口,也有生門和死門的區別。最好的,當然是找到了直通外面的出口,差的當然就是已經被封死的死路,最差的就是一頭撞進敵人的匪窩。
沉吟了一下,孟帥用機關鐵在拐角上留下了記號,以便萬一不成退回來認得,這才用扔鞋的方法選定了一個岔道。
沿著岔道走了幾步,眼前又再次出現分岔。孟帥壓住心中的驚疑,再次選擇了一條道路。
等他第三次選擇道路,要在牆壁上刻下方向時,突然臉色一變。
在牆壁上,已經有箭頭做的記號了。
那是一根細細的黑筆,在牆體上畫的記號,指向左邊那條道路,粗細和他前世用的細簽字筆差不多,幾乎與牆體融為一體,若不是孟帥也要在那裡做記號,因此趴得比較近,是萬萬看不見的。
左邊?
孟帥心中一動……要不要去看看?
都這個時候了,倒也沒什麼顧忌,反正本來也是亂走,不如碰碰運氣。孟帥當下轉向左邊。
左邊的道路沒什麼差別,大理石一路鋪到底,黝黑暗沉,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