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主?”
馮源冷笑道:“就那麼幾塊料,若能做主,豈能活到現在?如今也挺好,縱然做不得主,也有人抗住雷。若不是大封君還在,一元萬法宗奪位豈能如此迂迴?山主的大計豈能如此縛手縛腳?別說東方西方,沒了元化聞,就一個血影,就能叫他們首尾難顧。”
孟帥乍聽到血影的名字,微微一怔,道:“你也知道血影?”
馮源道:“我自然知道,那個莫名其妙的人。那麼高的實力,又有大義的名分,也有些忠心的手下,這麼多年不知在搞什麼,半點事沒成,簡直沒用。”
孟帥咳嗽了一聲,雖然他也覺得馮源的評價有幾分道理,但好歹也是血親,他對血影的印象還不錯,不願聽人如此評價,道:“其實說來,你們何嘗不是同仇敵愾?你要借人手報仇,血影倒是合適。”
馮源道:“朽木難雕。我這麼多年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無時無刻不想掙脫出無盡的絕望。但有一分指望,我也早去試了。可惜他不成器。別說他,就算是山主,也不能成事。我寧願等著你。”
孟帥暗自撇嘴,心道:好大的口氣,在這裡指點江山,你說看不上的那幾位,誰看得上你了?卻笑道:“多謝你的看重。不過我沒人沒實力,還沒野心。連報仇的意願都不強烈,我怕你看走了眼。”
馮源低聲道:“你的潛力,自己看不出來,我能看出來。你只是缺少一個引動潛力的人而已。我就是那個人。有道是風從虎,雲從龍,我能做到的,就是幫你成為翱翔九天的巨龍。”
孟帥笑了起來,道:“我若是龍,你是什麼?風雲,還是龍騎士?”
馮源輕輕一怔,明白了孟帥的意思,笑道:“既是合作,自然有主有從。強者為主,弱者為從。我不過一個殘疾劫餘之人,除了些許心思,百無一用。難道孟兄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麼?”
孟帥笑道:“別激我,我臉皮特別厚,不吃這一套。不說報仇的角度,就算是從選擇事業夥伴的角度,我也不覺得你是個好的選擇。”
馮源輕笑道:“自然。我們本同仇敵愾,有合作的基礎,但是否能合,確需雙方選擇。我選擇你,是我一直在觀察你,前後已經好幾年了。你見我,也不過一面,又看見我藏身陰暗,不見光明,看不清楚也是當然。你若隨意答應,我反而覺得你是莽撞之人。所以……我還需要更多的表現,讓你來接納。”
孟帥挑眉道:“怎麼,你還想要給我個下馬威?”
馮源道:“下馬威不敢,但今天的相見,只是個序幕而已。來日方長,你我還有再見,再相處,甚至再交鋒的時候。下一次你我相見,會換一種方式。”
孟帥道:“說實話,就你我這樣的見面,我覺得來一次就夠了。我現在想起一個詞來形容你剛剛那番話——陰魂不散。”
馮源短促的笑了一聲,笑聲如同鬼哭,道:“說得好,貼切。我確實是陰魂不散。我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陰魂,身上纏繞著怨氣和兇戾。仇恨不了結,怨氣不散,我又怎麼能散去呢?其實我比誰都希望能化作一道青煙散去,無知無覺,不受人間萬苦。可是我不能,我還有必須要做完的事。所以孟兄,抱歉,你厭惡也沒辦法。”
孟帥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心中有些發毛。
他不是沒見過身懷仇恨的人,方輕衍身上就揹負著仇恨,而且性情也不乏偏激之處。但方輕衍的處境又和馮源完全不同。方輕衍有母親,有照拂的長輩,衣食無憂,勤練武功。他的壓力與其說來自仇恨本身,更不如說來自責任和母親施加的壓力,除了報仇之外,他還有其他的生存空間,還可以談談戀愛,交交朋友。
但是馮源,什麼都沒有,就像他自己所說的,他活在世上就是一縷陰魂,以仇恨為名的陰魂,充滿著戾氣和怨氣。躲藏在陰暗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