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了他的皇位;他的根基;哪容得他冷靜自持?
皇帝一吼;眾藩鎮心中各有思量;暗中嘲笑者有之;驟存憂慮者有之;心思活絡者也有之;但無論怎麼說;他們畢竟還有臣子的名分;不可能開口嘲笑皇帝。
然而;場上也有不在乎皇帝的。
陰斜花帶著一種再明顯不過的嘲笑口吻道:“你看看;那小子急眼了。自己是廢物;動不了人家一根手指頭;還要指使旁人去殺;臉皮可有多厚?”
大荒弟子面上;露出戲謔之意;顯然看不起皇帝的所為;不過他們還不至於和陰斜花為這件事一起陰陽怪氣;失了自己的身份。
沉默寡言的牧之鹿再次開口道:“田氏了不起啊。”
葉孚星點頭道:“不錯。剛剛那位明王;一身化境的罡氣;已經是天縱奇才;這位雖然天資未必比得上;但血脈中傳承的力量實在了不起。這紫微真龍罡……在宗門裡也是最頂尖的。我在火山境界練就的罡氣;比這個差遠了。”
妙太清道:“我聽說過當年田氏老祖曾以鎮國神器天子劍、九龍冠、傳國璽立國。將三大鎮國器當中的一絲氣運抽出來和自己的血脈相連;藉助天衍斗數之奧妙;大齊龍脈之靈氣;終於創出這一門真龍罡氣。這裡面的神妙;恐怕不是一眼能看出來的。”
葉孚星道:“果然厲害人說大齊太宗皇帝以一人壓定七大宗門;我只道是吹牛;現在看來;或許還有那麼一點兒影子。”
玉淙淙撇嘴道:“怎麼說是壓呢?無非是均勢罷了。況且就算太宗再厲害;子孫不肖也是枉然。你看那些諸侯;根本就不理會他祖宗有多厲害;還不是一個個踩到皇帝頭上去了?比咱們七大宗門薪火相傳;生生不息差得遠了。”
無止合十道:“善哉。神器本無主;有德者居之;只怪後人不肖。”
陰斜花聽到這裡;突然怪笑起來;發出一連串壓抑的笑聲;似夜梟;似鬼哭;聽到耳中說不出的難受。
眾人無不皺眉;妙太清道:“姓陰的;你別老陰陽怪氣的;當真討厭。”
陰斜花嘿嘿笑了兩聲;沉默下來;竟然出奇的沒有分辨。
牧之鹿突然道:“我知道你笑什麼?”
陰斜花“哦?”了一聲;玉淙淙道:“牧師兄;你快說說他想的是什麼?我只知道他這麼笑起來;準沒好事。”
牧之鹿道:“想那太宗;當年何等威風;連真龍罡這樣的奇蹟也創造的出來;其他寶貝肯定也不少。子孫不肖;多半是廢棄了的。他聽到神器有德者居之;立刻動心;想要做那打黃雀的獵人。”
眾人聽了;出奇的沒有作聲;也沒有人不恥。三三兩兩的對視一眼;便移開目光;有的看天;有的看地。但心中所想;恐怕都是一件事。
無止高懸佛號道:“阿彌陀佛;世上焉有不告而取的有德者?”
陰斜花鄙夷的斜了他一眼;道:“和尚;知道你是真善人;沒指望你去;你只要乖乖站在一旁別礙事就是了。”
葉孚星例外的沒站在無止這一邊;咳嗽了一聲;近乎自然自語的道:“然則皇室佔地無數;誰知道東西在哪兒?”
陰斜花又笑了一聲;牧之鹿道:“你看他笑得那模樣;若不是有了頭緒;豈能如此露骨?”
玉淙淙道:“就算他知道;肯告訴我們?我們的東西還要防著他搶呢。他有了好東西;獨佔還不夠;還會讓給我們?”
陰斜花怪笑道:“這一回我還就要告訴你們。”
牧之鹿道:“那地方棘手?你一人搞不定?”
陰斜花道:“算是棘手吧。主要是暗門太多;我沒有把握;若沒有你們;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要多費許多周折。”
葉孚星道:“光明正大的進去?你要明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