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勝點頭道:“了不起;這就住上王府了。”
唐旭道:“說起來;老哥你如今在哪裡落腳?我看你人馬眾多;京城地方就這麼大;怕是不好住吧?我這裡還空著不少地方;於脆咱們老哥倆擠一擠?
王和勝道:“不必。我是皇上金牌宣調回京的;豈能沒有我駐紮的地方?唐兄想不想參觀我的駐地?很是寬敞;你府中這些人都填進去;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唐旭悚然心驚;從王和勝的口風中;他已經聽出了京城格局的重大變化;不由暗罵自家情報不利;雖然探知了四大柱**馬調動;卻沒一個訊息分析出竟有人揮師進京。倘若早知道王和勝駐兵京城;他斷斷不會就這麼進城。
當下他冷笑道:“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連安國將軍也能被一紙調令調入京城;改日怕是四大柱國拱衛京師的格局就要實現了。”
王和勝道:“連唐兄都因為一道聖旨;丟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入京;我朝廷軍將;奉旨調防;又有什麼稀奇?只是我勸你一句;這裡是京城;不是荊州都督府;唐兄可得小心;不要沾染什麼麻煩事。不然連皇上都會為難的。”
唐旭聽他扯了半日;這才扯到正題;已經提高了戒心;點頭道:“老夫一向謹言慎行;從不做違規的事。王兄的話;我就聽不懂了。說了半天;還沒請王兄進去用杯水酒;是兄弟的不是;請進;請進。”
王和勝見他不接自己的話茬;不問自己的來意;暗罵這老狐狸果然不好對付;終於還是挑明瞭道:“酒水我不吃;今天我來此;是公事;可沒有功夫跟你閒扯。我直說了吧;有一個逃犯;逃到了你府上。勞煩你讓一讓;我們進去拿人。”
唐旭聽了;點頭道:“拿人?那也簡單。有府衙的批票麼?還是京防營的勘劾?或者你老兄分外有本事;直接請了聖上的旨意?”
王和勝冷冷道:“這些我都沒有。可是今天我必須進去拿人。不然我這些兵士們就不走。老弟你替我想個辦法吧;既能安撫我計程車兵;又能顧忌你的顏面。”說著一勒馬韁;胯下坐騎不住的用蹄子刨地;嗚嗚有聲。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唐旭聽他直言威脅;不由得火氣上冒。他在節度使中;也是以強橫著稱;要不是作風強硬;打仗兇悍;也不能脫穎而出;位列“天下藩鎮三傑”之一。這數十年來;向來只有他威脅別人;沒有別人威脅他的。如今斗轉星移;他也有被人堵著門威脅的時候。
他畢竟老辣;只是運了運氣;淡笑道:“老兄不顧忌我的顏面;可想到了聖上的顏面?他舅舅和老丈人起了衝突;不知聖上如何為難?”
王和勝聽到他將話題引到兩家外戚紛爭上;心中少存顧忌。向來皇帝的母族和妻族之間紛鬥不斷;他和唐旭之間也互相厭惡;恨對方不死。但不可否認;大齊的朝廷能維持;當今皇帝的龍位能坐穩;一靠內有四大柱國支援;二靠唐旭在外平衡。今日得罪了唐旭事小;朝廷內外失衡事大、倘若衝突大了;今日將唐旭一刀殺了;明日自己便成眾矢之的;天下藩鎮發動“清君側”也不是不可能。
唐旭看他心存猶豫;懸著的心也稍微放下;他現在只有更緊張;不知道王和勝到底帶了多少人來;倘若果然起了衝突;自己死於非命;卻給別的節度使做了口實;那可是不值得。當下趁熱打鐵;繼續道:“就算你不給我面子;難道你不給天下藩鎮面子?今日你這一搜;得罪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王和勝皺眉道:“危言聳聽。你一個人;難道和天下藩鎮都有瓜葛?我還不知道你的人緣有這麼好。”
唐旭笑道:“往常我是沒有這個面子的。但今天不同。你看我穿的這身正裝何等鄭重?倘若只是我一人在此;何必如此盛裝打扮?”
王和勝打眼一看;他穿的果然比尋常豪華;很像是宴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