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勤道:“憑他什麼大事,難道比性命還重要?”
孟帥道:“自然不會比性命重要,可是進京也未必就死。說不定少帥只會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繼續進京呢?”
姜勤道:“豈有此理!”過了一會兒,她悠悠道,“是了,他還真是這種人。軍旅出身的人,總愛冒險,又都自視甚高,總覺得旁人費盡心思,也傷不到自己一根毫毛。其實有時候我也是這樣的,越是巨冇大的危險,我越是興冇奮。但是這次不一樣,明知道刀山火海,還要扎進去,那可不是冒險,分明是蠢。”
孟帥笑了笑,姜勤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兄長不肯回去,或者我去的晚了,兄長已經入京,那我便跟他一起進京,要以身犯險,也該我第一個。”
孟帥道:“萬萬不可,這個……雞蛋可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姜勤道:“所以若能半途將他攔回,最好不過。小孟,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孟帥心中一動,登時暗叫不妙,道:“莫非是……”
姜勤道:“是。本來這件事不該把你扯進來,但我也沒有辦法,眼前有一個大難題,非用到你不可。從安城出去,有兩條路,每一條都可以取道入京,我也猜不到兄長會走哪一條。我一個人不能分冇身,若是走錯了路,錯過了機會,再返回來就來不及了。我希望你從另一條路去替我追上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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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二桃殺三士
只見上來的那人身長玉立,勁裝結束,乍一看好似個俊美少年,但仔細分辨,能看出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女。孟帥兩年前與她有一面之緣,認得是姜府的大小冇姐姜勤
這兩年他在姜家各部門流轉,有時還要跟鍾少軒去應酬,各方面該見的人都見到了,他卻惟獨沒見過這位大小冇姐。一是他從沒進過護軍府,二是姜勤一直在外練兵,三來她身為姜府大小冇姐,不必也不方便出席各種應酬場合。
兩年不見,姜勤容顏不見絲毫改變,但終究多了幾分風霜之色,今天她的狀態也不好,不但頗有疲憊之色,情緒似乎也頗為焦慮。
眼見她如此神色,孟帥就知道她必有大事在身,似乎不是打擾的時刻。但眼見她一路走到自己座位旁邊的那張桌子,神色恍惚的坐下,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自己。
孟帥遲疑了一下,還是打招呼道:“您好。”
姜勤一抬頭,看見孟帥,怔了一下,才道:“是你啊。好久不見,你長高了。”身子略側過,往這邊坐了一點。
孟帥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這兩年個頭躥得厲害,現在已經不遜於一般成人,當下笑著點頭,道:“您忙啊?”
姜勤道:“忙。”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孟帥道:“敬您一杯?”說著端著酒杯坐到她的桌子上,給姜勤倒了一杯。他沒讓陳前過來,料想姜勤沒有見陌生人的興致,陳前壓根不會管姜勤是誰。
姜勤一飲而盡,道:“多謝你了。我聽過了你的事,幹得不錯。”
這時夥計上菜,因為姜勤吩咐只要快些,那夥計也就上了一碗燴麵,兩碟子滷菜,姜勤拿了筷子,對孟帥道:“你回到位子上去吧。今天我還有事,就不跟你說話了孟帥道:“好。”姜勤道:“倘若有人問你見沒見過我……”說到這裡,她遲疑了一下,道:“罷了。想必也瞞不住,如果是自己人問你,你就如實回答。”
孟帥點點頭,回到座位上,著實的鬆了口氣。
好在姜勤沒找他。他當然也不會問姜勤要做什麼,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有天大的麻煩事,而且很可能是自找麻煩。
以孟帥對姜勤的瞭解,她可是很情緒化的,雖然表面上看著精明強幹,但其實頗有熱血少女的衝動,經常腦子一熱,幹些自作主張的事。私自和昭王去涼州找印寶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