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南山顫聲道:“當真?”
林嶺道:“出去。”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焦南山從房中走出,對著頭上明月長嘆一聲,緩緩走了。
孟帥默立片刻,就聽林嶺冷冷道:“滾進來。”
孟帥一呆,便知道說的是自己,調整了一下表情,大方的走進去,行禮道:“堂尊。”
一抬頭,孟帥嚇了一跳,就見半間屋子結滿了冰晶,好似一間水晶宮,他略一想,便知是林嶺弄得,是向焦南山示威的。
林嶺冷然道:“半夜不睡,來這裡聽牆根?”
孟帥尷尬之色一閃而過,立刻正正經經道:“我出來巡視,聽到白鶴說這邊有外人,放心不下,前來檢視。”
林嶺道:“你巡視之前都要飲酒麼?”
孟帥臉色一紅,知道自己雖然酒醒,但酒氣還在,瞞不過林嶺,道:“今日有客人,學生代您應酬。雖然應酬,也不忘了巡視之責。”
林嶺道:“你胡說八道起來越來越正經了。”也不再問他,道:“去把那人帶進來。”
孟帥一怔,道:“什麼人?”
林嶺道:“窗戶外頭,你旁邊那人。”
孟帥道:“我旁邊……沒人吧……”只覺得心裡一寒,好像見鬼一般。見林嶺不解釋,只得轉身出外。
到了外面,但見一片冰海梅花,頭頂明月高懸,冷風撲面,便覺一陣孤清,哪裡有人影呢?孟帥繞屋一週,放開精神力查探,依舊一無所獲。
呆了一陣,孟帥回到了剛剛自己聽牆根的窗戶,據林嶺說,剛剛那人就在他旁邊。
可是這裡依舊沒人,只有一塊冰石……
冰石?
孟帥一驚,點起燈火,照亮了寒冰。
驀地,他看見了一張臉。
那張臉充滿了震驚、恐懼的表情,在夜色中顯得十分猙獰,孟帥手一抖,差點退後一步。
“範真宗?!”
這哪裡是什麼冰石,分明是範真宗被凍在冰裡,成了一座雕像。
孟帥略一想便明白h如他或者範真宗這樣境界的人,這麼近的距離偷聽林嶺談話,豈有不被發現的道理?唯一不同的,就是林嶺認出他來,沒把他怎麼樣,範真宗就慘了,被林嶺隔著牆凍成了冰塊。
一想到剛剛自己偷聽時是倚在範真宗身上,孟帥就覺不寒而慄。
將整塊冰扛起,孟帥回去,將冰塊放下,道:“您要的人來了。”
林嶺看也不看,道:“這個人你認識?”
孟帥道:“是一元萬法宗弟子。叫範真宗,這傢伙好大的膽子,竟敢明目張膽的偷聽。”
林嶺道:“你說他是有意偷聽,還是無意偷聽?”
孟帥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旁人,還是無意偷聽的可能性大。但這個範真宗卻說不準。他早就四處挑戰北方世界的高手,想來在北方混跡了不短的日子了,或許刺探到了什麼訊息也未可知。”
說著,他凝目往範真宗身上看去,突然伸手一指,道:“我看他身上帶著奇怪的封印器,莫不是竊聽錄音的?”說著抬頭看林嶺。
林嶺道:“有我冰封,他自然什麼也聽不到。”
孟帥點頭,林嶺的冰是切斷所有感官的,他親身體會過,想來封印也透不過這層堅冰。而以林嶺的手段,必然在一開始就凍上了範真宗,不會給他多少時間來竊聽。
雖然如此……
孟帥神色凝重,道:“然而他專程前來竊聽,應當是有所察覺,或許已經掌握了些許線索。倘若他還和別人說了自己的懷疑,那就更麻煩了。”
林嶺道:“焦南山的糊塗話,不能外傳。”
孟帥道:“是。”林嶺的意思,自然是要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