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紫在一旁冷冷道:“那也要開啟貝殼才行。”
花慶深道:“我早準備好了……大家別動;上面又有珍珠下來了;好像是人形的。”說一句話中間有個大轉折;但居然語氣沒變;神色也沒變半分;這份修養可算是了得。
杜卓聞言;長劍微微一晃;正面朝天;明亮如鏡的劍面正好反射了上方的情形;果見一個巨大的珍珠泡沫忽忽悠悠往下垂落。他喜道:“是南緹趕上來了。”
高紫道:“不對;這是敵人。南緹已經死了。我們趁他沒落下;先射一輪暗器;半空中打爆這個靶子。”
杜卓怒道:“若是南緹;你豈非殺了她?”
高紫不耐煩道:“我說了不是她。”轉頭對花慶深道:“你快下決定;不然遲了錯失良機。”
杜卓道:“我寧可保守一點兒;哪怕是敵人;看來也不多;讓他們下來;我一劍就砍殺了他;用不著提前動手。
高紫也不看他;道:“又近了;馬上下來了;快快決斷。”
話音剛落;花慶深抬起頭道:“射——”兩袖騰起;一連串袖箭飛出。高紫也是暗器橫飛;她的暗器大多箭頭烏黑;一看就是餵了劇毒。
杜卓眼看著;狠狠地一跺腳;看向高紫的目光已經帶了兇光。
那氣泡中了無數箭;依舊往下落下;到了珍珠貝上的光罩以內;外層氣泡波的一聲碎裂;便如開了個禮花;分出無數雜物往下墜落。
只聽撲通撲通數聲;輕重不一的雜物落在貝殼上;砸得貝殼連聲作響。不過貝殼十分堅硬牢固;沒有絲毫碎裂的痕跡。
最後;一件體積最大的東西撲通一聲砸下來;給這場流星雨畫了一個句號。
那是一具屍體;釘滿了袖箭和飛鏢;慘不忍睹。
高紫瞄了一眼;點點頭;道:“看來是我多疑了。原來是她被大石掛住;墜落下來而已。”
杜卓本來一臉不忿;看到那屍身砸下來之後;大驚道:“南緹”翻身跳上貝殼;將她抱在懷裡;眼淚落下。
高紫嗤了一聲;道:“原來他們是這樣的關係。可怪了;那個南緹不是個居士麼?難道她的修行是假的?”
杜卓起身;指著高紫道:“你殺了她你這賤人殺了她;她和你無仇無怨;你為什麼這麼狠毒?”
高紫目光一動;緊接著寒聲道:“說我殺了她;你有什麼證據?”
這時花慶深翻上貝殼;走近了看了一眼;道:“杜少俠冷靜一點。南緹居士死去多時了;你看——”他指著南緹屍首上的貫穿傷口道;“這才是致命傷;我們剛才那暗器;不過是打在死人身上。”
杜卓看了半日;情緒稍稍平復;道:“那你們也在死後糟蹋了她的遺體。”
高紫又是嗤的一聲;不屑地轉過頭。花慶深長嘆一聲;道:“死者長已矣;生者且節哀。南緹居士的屍身交由少俠收殮;這是她再好不過的歸宿。”
杜卓抱著南緹不語;高紫皺眉道:“還沒完沒了了?正事還做不做了?花慶深;不如讓他退出;咱們開貝;東西少一個人分豈不正好?”
杜卓怒道:“你說什麼?”將南緹的屍身裝好;爬下珍珠貝來;高紫冷笑一聲;道:“說罷;花兄;到底怎麼開貝?”
花慶深道:“本來我準備了兩種方式;一軟一硬。硬的就是打樁子拉縴;硬給撬開;但那需要似龍駒的腳力。現在似龍駒出師未捷身先死;咱們沒了這樣的勞力;這法子便用不上了。”
高紫道:“這麼說你只有一種方法了?倘若不成功怎麼辦?原路退回?”
杜卓道:“不成功就把這該死的殼子砸開。我還不信天底下有打不開的貝殼?倘若它識時務;就該自己把殼子張開;不然等我劍到了;只好粉身碎骨。”
高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