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面對面廝殺;倒未必佔了下風;畢竟唐旭不知道寶刀鋒利;算是被暗算了;她若提前有準備;倒也能支援。但廣場上的內衛不是龍城甲兵的對手;若陷入了二十多個瘋子的重圍;連她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
該死;怎麼會遇到這麼個瘋子。
馬雲非以皇后的聲線沉聲道:“龍城;你是在質疑我對陛下的忠誠麼?”
龍城道:“但願是臣錯了。”
馬雲非道:“你接的每一道旨意;都是陛下手書。”
龍城道:“娘娘可敢立誓?”
馬雲非道:“你以臣身逼皇后立誓;已是大不敬。但若本宮不敢立誓;倒像是心虛。如今本宮非向你立誓;而是向陛下立誓;向大齊列祖列宗立誓;以唐羽初的名義和唐家滿門上下起誓;若有矯詔;全家不得善終。”
這番話鏗鏘有力;有理有節;連龍城身上的寒氣都消散了些;但真實情況只有馬雲非自己知道;唐羽初和唐家和她沒半毛錢關係;全家不得好死跟她也無所謂;拿來發誓比吃白菜還簡單。
龍城靜靜的立著;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過了一會兒;他返回身去;從血泊裡揀出一條布帶;原本是白色的;現在已經變得血紅;道:“這是什麼
馬雲非掃了一眼;道:“唐公遺物。”
龍城道:“唐旭給陛下戴孝;眾臣似乎也哭過了;莫非哭的是陛下?”說著目光向後掃去。
當初眾臣爭相哭皇帝;現在雖然不哭了;但淚痕猶在;衣衫不整;更別說剛剛有那發揮超常的;以頭搶地搶出血來;現在更是惹眼之極。
馬雲非淡淡道:“是有這麼一出。唐旭引出來的;本宮很是頭疼。”
龍城道:“既然是哭陛下;莫非陛下已經駕崩?”他又回頭掃了一眼眾臣;又道;“若無皇后許可;群臣豈敢如此放肆?娘娘沒宣佈陛下的死訊麼?”
馬雲非往前走了幾步;目光掃視眾人;道:“本宮說過麼?關於陛下的任何一個字?”
這一問;倒把眾人全問住了。
雖然朝會鬧到現在;大戲一波接一波;眾人基本上已經認定了皇帝已死的事實;但皇后要刨根究底;問個明白;眾人才想到;皇后從沒有承認皇帝已死;甚至眾人鬧成這樣;也沒說過一句鑿實的話。
馬雲非見眾人啞口無言;繼續問道:“衛老夫子;你來說說;是誰說陛下死了?”
衛默啞然;囁嚅了一下;額頭上見了汗珠。
其實皇后在今天一系列表現;確實有誤導的作用;簡直是縱容眾人往那方面聯想;但是最後想想;她又著實沒說什麼;也沒有把柄可抓。無論她做了什麼暗示;只要沒說出那決定性的話語;儘可以一推二五六;把自己撇的于于淨淨。
這樣;有罪的就是眾人了。
妄議皇帝生死;本就是大罪。如果陛下活著;那還多了一項詛咒君父;十惡不赦。在場的剛剛哭的越兇;越是有罪;就是沒盡情表演的;剛剛那出戏沒站出來指責眾人的;當然也有連帶罪責;至少是不夠忠心。
可以說;剛剛整個朝會就是一個巨大的套子;被套進去的就是場上百官、旁聽的諸侯乃至死去的唐旭。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統統罪大惡極。皇帝回來想發落誰;都是順理成章的;不需要額外的罪名。
不……也不是人人都入套了。畢竟還有一人堅持皇帝沒死……就是姜期。
反應過這件事來的人額上無不落汗;有幾個膽子小的便渾身發軟;搖搖欲墜。衛默定了定神;道:“依娘娘所說……陛下還活著?”
馬雲非道:“什麼叫還活著?難道陛下有過什麼不測麼?”
衛默擦了擦額上汗水;道:“那麼娘娘;陛下何在?”
馬雲非道:“我剛剛說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