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一路蔓延至山頂,腳下的冰是無色泛白,山上的冰卻在光的捉弄下變幻著各種顏色,時而藍,時而紫,彷彿童話夢境。
孟帥心有所悟——這想必就是冰峰了。
林嶺在雪山三冷中,代表的就是“冰”!
到了山峰之下,尚素天停下腳,緩緩道:“梅園主,梅園主,為什麼不下山?”
這聲音淡淡的,並不高亢,在孟帥耳中聽來,和一般說話無異。但他有一種感覺,這聲音已經傳了很遠,很遠。
話音落下,就聽一人道:“我今有事,叫他上來。”
這聲音也是突然在耳邊響起,就如對面有人在跟孟帥說話一般。但眼前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影。
雖然沒有人影,但聲音孟帥卻很熟,那正是他數年不見的堂尊林嶺。
尚素天聽了林嶺的回答,道:“弟子是你的,承諾要兌現。”說罷乾脆利索的轉身,飄然而去。離去的身姿靈動飄渺,如雪花飛舞,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百倍。眨眼之間,便化身在飛雪中,如傳說中的雪女一般,仙蹤杳然。
留下孟帥獨留在雪地中,不由怔忡。
就聽林嶺道:“如今是午時,明日午時之前,到達梅林,過時不候。”一句話說完,聲音沉寂下去,再無聲息。
孟帥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氣息被寒氣一凍,化為濃濃的白煙,經久不散。
這個堂尊,幾年不見,還是和記憶中一樣。
外表冰冷,內在……混蛋加三級。
人已經在雪山上了,雪女已去,下山還不知去哪裡,他眼前只有一條路,也只有喁喁攀登,登臨頂峰。
行在冰上,不消說,比行在雪上更困難百倍。何況這不知是什麼寒冰,堅硬非常,更光滑的像玻璃,一走一出溜,若是摔一跤,能滑出幾丈遠。
孟帥行了半里,便花了一刻鐘時間,如此行進,到天黑也走不了多遠。
他索性停了下來,暗道:“這麼走太不便利,需要換雙鞋。”
這不是他找藉口,冰上行走,自然要有冰鞋助陣才便利。後世走冰也有專用的冰鞋,孟帥還記得,現在要趕製一雙粗陋一點兒的還勉強做得到。
當下孟帥藉助黑土世界中的儀器,折斷幾把劍,用劍鋒做了一雙粗陋的冰鞋,穿在腳上。
果然,這下子行走快多了。
只是還不到正常的步速。
畢竟這裡的冰實在堅硬,冰上行走,全看能借到多少力氣,冰層軟些,冰刀鋒利些,自然能借更多的力,走得快些。而這裡的冰堅硬如鋼,孟帥的冰刀也只是尋常青鋼劍,需要耗費一絲真氣,才能在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白痕,推著他往前走。
好在他還記得初中物理,知道摩擦力一是取決於壓力,二是取決於接觸面,為今之計,一是將冰刀磨得更鋒利,二是加大真氣輸出。反正這寒冰凍了不知幾千年,決不至於被壓碎。
冰刀變得鋒利不難,有幾個封印即可。但真氣貫入腳下行走,卻是麻煩,畢竟他不是用一時一刻,而是長途跋涉。
為了維持長時間的運轉,調節真氣量是關鍵。真氣量小了,不能劃破冰層,真氣量大了,則浪費能量,不可持久。
一切的關鍵,都在控制上。
孟帥一面行走,一面控制真氣。到了先天境界,對自身力量的控制都不會差,一股真氣放出,要變成刀就變成刀,要變成盾就變成盾,都是小事。但要把真氣的量長時間控制在一定量,像電子秤那樣標準,卻又要求太高了。那要求對真氣的掌握達到細緻入微才行。
而且越往上走,孟帥越感覺到一種壓力。不知是否冰上反射出來的各種射線擾亂了他的情緒,他變得心浮氣躁,真氣越發難以掌控,不是輕了,便是重了,甚至偶有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