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彆扭,道:“強大,睿智,沉穩還有友善,不愧是我選中的人。”
孟帥微笑道:“別捧我,無事獻殷勤……當初見面,你便是雲山霧罩的這麼一套,其實什麼也沒說,只說見面詳談。現在我來了,你也在這裡,總該開啟天窗說亮話了吧?”
馮源道:“亮話麼……我是見不得光的人,一輩子也與‘亮’字無緣。不過既然邀請嘉賓蒞臨,我自然要坦誠相告。不介意我往後退一退吧。這裡還是太亮了,我不習慣有光找在我臉上。”一面說,一面操縱著輪椅往深處退去,直到陰暗完全籠罩了他,讓人和輪椅化為一團暗影。
孟帥忍不住道:“這樣看不到表情,有利於交流嗎?”
馮源悠悠道:“抱歉,因為別人看不到我的表情,我才覺得安心。我就是一個黑暗中的老鼠。何況我能交流的人並不多。幾年也遇不到一個。”
孟帥咕噥道:“隨你便吧。”心中暗自警惕,此人似乎十分自卑,喜好自貶,自卑的人難免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來,可要小心了。
馮源道:“所以孟兄果然不是常人。倘若是他人在此,必會心存疑慮,疑我心存不軌。孟兄難道就沒有這個顧慮麼?”
孟帥哂然一笑,道:“怎麼說,這裡還是龍虎山。要在龍虎山害我,那也有些本事。”
馮源道:“不錯,孟兄還有一個優點,就是自信,和令尊一樣。”他重重的喘了幾聲,彷彿哮喘一般,接著道:“可是我確實有這個本事。”
孟帥不以為意的“哦?”了一聲。
馮源繼續道:“我所說的,就是你理解的意思。別的地方不說,在這裡,在龍虎山……我要加害誰,就一定能做到。就算是孟兄你,也是一樣。”
孟帥聽他口氣微妙,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也是凝重起來,淡笑道:“怎麼,馮兄轉了主意,打算和我化友為敵麼?”
馮源搖頭,道:“我對孟兄從無惡意。我只是說,我有這個本事。話說回來,孟兄身為西方之主獨子,繼承中西雙方?系血統,北方雪山唯一傳人,是強大的武者馴獸師封印師,如此顯赫高貴的身份,和我本是雲泥之別。我若沒有本事證明自己,足夠資格輔佐你……威脅到你,又何談投靠甚至合作呢?就算為了這個資格,我也要證明一下。”說到這裡,他不知道又岔到了那根氣管,突然喘了起來,後面的話語戛然而止。
孟帥道:“聽馮兄這意思,要給我個下馬威麼?是現在就來呢,還是有後招準備著?我倒是願意接招,就怕兄臺玩火過頭,弄砸鍋了。”
黑暗中,就聽馮源粗重的喘息聲傳來,如拉風箱一般,聽的人心中難受,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卻完全轉了話題,道:“孟兄,來西方一日,有沒有聽過流言故事?”
孟帥跟著他的話題,道:“倒是聽說了些八卦掌故。”
馮源道:“以孟兄的聰明,有沒有什麼猜測?”
孟帥一怔,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道:“我就說忘了什麼。原來是馮兄你,嗯現在有猜測了。”
馮源聲音低沉,道:“既然孟兄有了猜測,就知道我心裡有多恨。”
孟帥被他的聲音激得一震,道:“我只是有個猜測,那位馮深河前輩,是你的……”
馮源道:“家父。”
孟帥暗自點頭,道:“原來如此。這麼說當時你沒死,是替換屍首假死的麼?”
馮源淡淡道:“我哪有什麼屍首?當時我還在母親肚子裡,只是個未滿八個月的胎兒。為了留我一條根苗,母親活活剖開了自己的肚子,將我取出來,讓老虎叼著我逃生。我因為先天不足,後來又受了幾次磨難,最終落得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孟帥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心中惡寒。雖然他來到這個世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