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極其惡毒;中山王卻只是揚了揚眉頭;道:“我何須跟你說這些?我也不怕什麼治罪。我和景全都是中山王;這是貨真價實的事。”
皇帝道:“哦?原來倒下的是景全。朕記得清清楚楚;先皇冊封中山王的詔書上;寫的是田景全的名字。既然他是田景全;你就是替身了?”
中山王淡淡道:“詔書寫的是誰的名字;這重要麼?中山國的黎民都知道我們。我是田景璽;也是中山王。”
皇帝眉頭一皺;只覺得田景璽的名字在哪兒聽過;但又想不出來。畢竟大齊皇室綿延三百年;同一代有爵位的也有幾十上百人;他哪能一一記得清楚?
反而吳王突然道:“你是田景全的雙胞胎兄弟吧?夭折了的那個?陛下;你還記得麼?田景全是有這麼個兄弟的;一生出來好像是查明瞭什麼什麼體質;還驚動了龍木觀裡的老祖宗;說是一滿週歲就要帶回觀中培養;聲勢比明王還要浩大;可惜沒熬過一週歲就死了;當時武脈那邊可心疼了。”
皇帝到底年輕;對這段往事;他早已沒有印象了;只是皺眉若有所思。倒是明王田景珏聽了;嘴角微微一撇;顯得甚是不快。
田景璽道:“是啊;我一出生時;就因為根骨引起注意;引來的除了老祖宗;就是餓狼。若不是父王為我安排;我哪能活到現在?平安活了一十九歲;已經是僥天之倖;今天一朝暴露;自然再無安寧之日。我也有所準備;早該如此。我不怕他。”
他說不怕他時;目光直視皇帝;似乎已經認定了皇帝就是他的仇人一般。
皇帝心中大怒;本來田景璽的出現;就已經是當眾打他的臉;畢竟今日宴會跟個西貝貨呆了這麼長時間;他卻一無所知;已經很不光彩;那田景璽又如此桀驁;哪還有不拱火的?
他只覺得今日處處不順;田景珏出場;已經奪去了不少光彩;大荒眾人露面;把他試劍會的目標打得一敗塗地。各種隱藏的少年天才出世;叫他心中警惕又沮喪;最後又出現了真假中山王事件;這真是一巴掌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壓了壓馬上噴出來的怒火;皇帝冷冷道:“你這是跟誰說話?自己疑神疑鬼;倒把君父當做了敵人;早已失卻人臣之道。我念在你年輕識淺;不和你計較。你記住了;朝廷封的中山王;是誰的就是誰的;不是你們互相讓來讓去就行的。這等兒戲你們關起們來過家家還罷;出來再說;只會讓臣工們笑話;丟我皇家臉面。現在你回去;回到你府裡去。朕會命宗正查核你的身份;如果屬實;為你補辦玉牒。但你壞了朝廷的規矩;請封一事;已經不能;處分之事;有宗府下達。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皇帝一揮手;道:“送田景璽回去。”幾名侍衛答應一聲;已經圍了上來。
田景璽冷笑一聲;負手而立;對侍衛視而不見。
方輕衍一直冷眼旁觀;只看得心花怒放;這時看到機會;立刻起身;直接抽出兵刃;嗖的一聲;趕在侍衛之前攔在田景璽面前;道:“誰敢?殿下金枝玉葉;是你們碰的麼?給我滾開;要造反麼?”
吳王冷笑道:“喲呵;什麼時候陛下捉拿一個殿下;反而成了造反了?中山國是這麼給造反下定義的麼?”
方輕衍身子一轉;三尺青鋒已經出鞘;攔在田景璽面前;端的是忠心耿耿、威風凜凜;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可惜中山王人少;不然一場大沖突便在醞釀之中。
中山王始終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皇帝叫人拿他;他不動容;方輕衍出來擋災;他也不動容。目光越過眾人;牢牢地盯在皇帝身上。
皇帝被他瞧得十分煩躁;正要揮手讓眾人強上;就聽身後傳來啪啪的聲音
陰斜花一面拍手;一面從眾人前面走過;道:“真是一出好戲;我看的很是盡興。不過你們是不是太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