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寧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由得輕聲勸道:“也是為了好,陸王府規矩大,怕進門後吃虧呢!”
“呸!說得好像是蠻夷來的一般,他家明明是一窩子強盜土匪,還認為別家不好!且等著,若進了書香門第,說不準還能收收性子。偏生這樣半脅迫地進門,他家若不好,也決不會委屈了自己!”還沒等楚惜寧說完,盧芳雪已經猛地揚高聲音反駁,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就差站起來不顧形象地衝著地上吐口水了。
楚惜寧被她說得一愣,轉而放開了聲音笑起來。連忙起身拉她坐下,又親手倒了杯茶塞進她的手裡安撫道:“是、是。她家不好,不過陸敏的性子倒和有幾分相像,想來王爺和王妃應該會有幾分偏愛。”
盧芳雪聽了她的話,不由得輕哧了一聲,低頭抿了一口茶水,輕聲道:“得了吧,世家之女再高貴,能越過公主去?聽說皇上見了斐狀元,覺得一表才配得上三公主,要下旨封駙馬呢!”
楚惜寧的眉頭一挑,整日忙著和沈國公府有關的訊息,她倒是沒關心這些。想來最近盧侯夫定沒少把陸王府的事兒告訴盧芳雪。
“說來總羨慕她的性子,比還灑脫。現瞧瞧,她倒是最不如意的一個。蕭家姐姐和她是同歲的,都已經嫁養身子了,她倒好……”盧芳雪又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幾分悵惘的神情。
楚惜寧也不再接她的話,自去拿了針線來繡花樣。盧芳雪便湊過去仔細瞧著,瞧了片刻才砸吧著嘴道:“娘整日說樣樣出挑,原來也有不行的。繡的花樣也比高強不到哪裡去!”
盧芳雪的臉上帶了幾分挪揄的笑意,顯然因為楚惜寧刺繡上的弱勢,而感到開心。
“原本的繡活就不好,姐妹四個裡面,一向都是墊底的!想看什麼活靈活現的,應該去玉兒或者珍兒的院子!”楚惜寧也不惱,十分坦蕩地承認了下來,只是手裡的陣倒是不慢。
過了半晌,盧芳雪似乎又想起什麼一般,猛地一拍桌子。嚇得楚惜寧手一抖,針尖就刺進了食指裡,頓時滾出了一顆血珠子。
“又給個壞丫頭岔開話了,這次來可不是可憐別的。都怨,害得和陸二定了親事。說怎麼賠吧?”盧芳雪瞪大了眼眸,臉上是一副蠻橫的表情,頗有些誓不罷休的氣勢。
楚惜寧將食指放進嘴裡一吸,鹹腥的味道蔓延開來,她的眉頭也跟著蹙起,不由得反駁道:“是,怕被責罵要和一起下山,可也不知道陸家二少那裡。偏生倆還一起從臺階上摔了下來,只能說是因緣天註定!”
盧芳雪自是不放過她,硬纏著她耍賴了一個時辰。要楚惜寧下了保證,若是陸衡敢欺負她,必定要幫她出主意反擊。
總算送走了瘟神,楚惜寧才得以鬆一口氣。綠竹已經安頓下來了,因著廖氏病重,衛氏又忙著照顧兒子,沈國公府倒是無認出綠竹來。只知道她是崔管事新娶的媳婦兒,暫時廚房做事兒,都叫她崔管事家的。
薛茹最終還是耐不住楚惜寧每日請安的認錯,語氣緩和了不少,雖仍然板著一張臉,但是關於楚惜寧嫁妝的事兒,她必定事事親為。
定下了楚惜寧的親事,楚侯府不僅沒有消停下來,相反更加熱鬧了。出完月和珍珠姐妹的年歲都不小了,盧秀和三夫恨不得一長了兩雙眼睛去瞧去看,整日張羅著選女婿,倒是樂此不疲。
自然二房和三房不會相安無事,合適的世家公子就那麼幾個,自然是都想挑好的。難免起了爭執,最後都鬧得不歡而散。倒是楚婉玉和珍珠姐妹要安靜得多,每日待屋子裡練字繡花。
盧秀日日前去榮壽居請安,老夫終於還是被她磨軟了耳根子。
“們二房總共就這麼一個嫡姑娘,連個兒子都沒有傍身,知道是那孽畜耽擱了。寧丫頭的親事不需要出馬,這回就腆著張老臉為玉兒籌謀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