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外甥,卻遲遲不肯開課。你讓大嫂怎麼想,你讓整個國公府的人怎麼想?”楚惜寧低聲地問道,語氣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連續的反問讓沈修銘有些招架不住,他對誰都可以胡攪蠻纏,狠上三分。可是面對年幼的外甥和早年守寡的長嫂,他的心中是十足的愧疚,所以總想著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他們。
楚惜寧見他張口似乎要辯駁,抬手捂住他的嘴唇,又急聲開口道:“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只想著靄哥兒好。可是這樣真的好麼,男孩子本來就是貪玩兒的年紀,興許他也想當大將軍,馬的性子烈,你挑匹性子溫順的小馬就成了。這樣的瞻前顧後,還真不像是你!”
她的眉頭再次挑起,說到最後語氣裡明顯帶了一絲責怪。
沈修銘仍然皺著眉頭,只是臉上急切想要辯解的神色已經消散了,慢慢變得沉靜下來,似乎在思考著她所說的話。
“好吧,就按你的話來,過幾日休沐就帶他去馬場轉轉。”最終沈修銘還是妥協了,他的臉上幾分無奈的神色。
楚惜寧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意,嘴角處泛起幾抹得意。
“每回爭論總是我讓步,這個一家之主的位置什麼時候換了?”沈修銘看到她臉上得意的神情,不由得低聲嘀咕了一句。
喜樂齋經歷了幾日忙亂之後,新上任的下人總算是習慣了,漸漸變得井井有條起來。楚惜寧一早就定下了規矩,無事者減少進出,也不許把主子的事兒當做閒話說出去。發現一次,當月月錢減半,第二次月錢全部沒收,第三次直接發賣出去。
這條規矩出來之後,喜樂齋當真是安穩了不少,至少有關沈修銘和楚惜寧的訊息沒有再隨便傳成流言。整個院子保護的嚴密,就像是鐵桶一般。
喜樂齋弄得井井有條,楚惜寧過得舒坦,自然有人不舒坦。直到現在,楚惜寧才領教了衛氏所說的那些人眼紅嫉妒是什麼意思。沈國公的美妾多,一個個手長腳長,竟連喜樂齋的閒事兒也管了起來,當然她們不敢公然鬧到楚惜寧面前來。
只是有幾回,被吩咐出去辦事兒的下人,讓有些妾侍逮住了,硬是要那些下人去替她們遞個東西跑個腿。還真不拿這些下人當成是喜樂齋專屬的。
“少夫人,今兒柑橘那丫頭都被絆住了!”清風挑著簾子走了進來,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耐煩,顯然是被那些人弄得一肚子火沒處發。
柑橘也跟在她身後,手裡拿著從庫房裡找來的一方古硯,聽了清風的話,倒是輕輕笑開了:“清風姐姐你彆氣,奴婢沒讓人討了便宜去!也不知哪裡來的人讓奴婢替她去廚房要碗銀耳粥來。奴婢只重複唸叨著‘古硯,沒有銀耳粥’,無論那人再說什麼,奴婢也不搭理。她嫌奴婢蠢笨,就走了!”
柑橘的年紀小,心眼兒又實,身邊幾個丫頭怕她吃虧,經常會提點她。無奈她總是學不會,不過這裝傻充愣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
“哼,沒出息的,什麼討不了便宜,就應該讓她吃虧!半個奴才命,非要裝個主子命令喜樂齋的人伺候她,她們配麼?”顯然清風的心頭是積怨已深,似乎對於柑橘沒有狠狠地反擊而不滿,輕哼了一聲。
楚惜寧捏了捏輕輕蹙起的眉頭,放下手中的書,心裡也暗自琢磨起來。都當她這位二少夫人軟弱好欺,自己出銀子挑選下人,倒是被人小瞧了。再不出手,她自己都覺得憋屈。
“清風,你也莫氣了,既然你這麼不服氣。就派你給喜樂齋的下人出口惡氣,換身粗使丫鬟的衣裳,別穿得這樣鮮亮。就說是替我出去辦事兒的,誰若是攔你就按著自己的想法做。可別教訓了別人,到了自己就蔫了!”楚惜寧下巴一揚,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陰冷。她輕輕眯起眼眸,似乎也想要等著看那些找茬的下場。
清風聽了她的話,臉上憤怒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