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肆虐的慾望。
沈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喊“楚先生,來救我”,但是楚祺當時在醫院湖邊的話他記到了現在。
其實他都喊了幾個月了,也沒人理他,可是人總要給自己一點希望,否則真的沒有勇氣活下去,儘管這不過是個虛假的謊言。
但是這一次,這句話就像一個咒語,開啟了通往仙境的大門。
言彥臻直接幾腳把趴在他身上的人都踢開,從中把沈琴拉了出來,他脫下身上的襯衫,披在沈琴身上,“穿上。走。”言彥臻的寬大的襯衫套在沈琴瘦小的身體上,剛好可以遮蓋臀部,他拉著沈琴,快速地奔向自己的車子,開車甩開眾人離去。
沈琴笑著回憶那段日子:
我和言先生在那個賓館裡住了差不多一個月。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以我的感受為先。
他帶我去了好多地方,那麼豪華的餐廳,我第一次進去,那麼多貴重的衣服和禮物,我第一次擁有,在他那裡,我第一次覺得,我是被寵愛著。
有人把我呵護在手心的感覺,楚先生您大概不知道,我每天過得既幸福又提心吊膽。
真的是太好,好的我老是怕這是個夢,醒來會只剩浸溼眼淚的冰冷枕頭。
我有次問他,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言先生拍著我的頭說,愛人恨人救人傷人,只要他認為合理他就會去做,沒有理由,沒有束縛,順心而為。但是最後他還是加了一句,“因為你和他太像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楚先生您。我其實在第一個禮拜就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但是我沒有告訴他您的口信。我總覺得只要一離開那個地方,我和他的關係就會戛然而止。
但是有一天,他看著窗外忽然說,他找不到一個溫暖的人來陪他過這一生,也不願意回去當一個冰冷的機器,問我願不願假裝成那樣一個人陪他去其他地方生活,我以為這是他對我的確認。所以在他接道電話說您快死了的時候,我把原本您要轉達給他的話,告訴了他。
誰知道,這就是解除魔咒的咒語。
沈琴看向楚祺,“我總是做錯誤的決定,然後一遍遍的後悔,卻接著做錯。不過這次不一樣了,我要去學校了,到時候會有全新的身份,我一定會回來的,即使只能站在他身後。”
楚祺聽得很專心,然後淡淡地說:“你就沒有想過,在你回來之前的這段時間,你會遇見一個對你更好的人?”
沈琴突然不可抑制地笑了起來,像似聽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他清了清嗓子,說:“楚先生,像我這種人,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這麼久,根本不是你以為的樣子。乾淨純良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帶的面具,這俱身體骯髒而且下賤,連裡面的血液都是黑色的,渾身散發著臭味,所有看清楚的人都只會鄙視和厭惡我,然後捂著鼻子走開,只有他不一樣。他遇見了最低賤的我,卻沒有推開,而是選擇抱緊了我。”
楚祺覺得自己大概脫離社會太久,變得又幼稚又同情心氾濫,當初言彥臻就問過,你救的人將來會危害別人,你會後悔麼,楚祺現在有點難過,但他知道自己的答案不會改變,需要改變的是看人的水平。
楚祺說:“沈琴,既然有機會,你就應該向前看。”
沈琴站了起來,“楚先生,我會用我的下半輩子的時間來證明,他是我整個生命中遇見的最好的。您好好保重。”然後恭敬地告辭離去。
傍晚的時候,楚祺拿起電話,打給言彥臻,他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慢慢變得平靜,最後掛上電話的時候,他不禁鬆了口氣,他怕言彥臻會給他一個比不接電話更壞的訊息,但又知道這不過是逃避而已。
在家療養一段時日後,楚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