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的一聲,像是一隻腳不小心踩斷了一根地下的小枯枝,如果不細心,都不會注意到,雷正陽眼一睜,沉住了呼吸,他鼻間感應到了人的氣息,這絕對不會是野獸的腳步。
透過小指頭般的小洞,雷正陽看到一個綠衣綠帽,甚至連臉都噴成綠色的狙擊手,正在緩步的前行,身形微微的彎曲,手裡端著一枝上膛的遠射步槍,不注意,還真是很難發現他的身形,因為從頭到腳,這個傢伙就是綠色,鑽入綠色的森林裡,絕對融入其中,轉眼不見。
這會兒,他凝神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沒有察覺到任何的聲音,就一下子鑽進了枯樹旁的一片灌木叢中,然後輕輕的鬆了口氣,取下了腰間的通話器呼叫道:“呼叫獵鷹,呼叫獵鷹,我是獵狗六號,現在已經搜尋九號片區,沒有發現老鼠的蹤跡,重複一遍,沒有發現老鼠的蹤跡。”
雷正陽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兩人相距得實在太近了,從枯樹到灌木叢,絕對不會超過三米,雷正陽一動不敢動,但心裡卻是相當的不爽,這些狙擊手,竟然把他當成了老鼠。
可是他們不知道,老鼠被逼急了,也是會殺人的。
“籲”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這個狙擊手也很謹慎,一邊啃著袋裝的食品,一邊審視著前方,沒有一刻的放鬆,只是對一個狙擊手來說,像他這樣的移動,就已經犯了致命的錯誤。
也許是一夜沒有看到雷正陽的行蹤,他們有些急了,而這就是雷正陽需要的。
雷正陽沒有動,狙擊手也沒有動,就這樣,近在咫尺,兩人守了一整天,天色慢慢的黑了,雷正陽閃動著眸子,思考著可能的行動方案,呆在這樹洞裡固然安全,但想要出去,卻是相當的麻煩,因為只要一動,絕對會把狙擊手驚到。
但當天色漆黑一片,那狙擊手竟然又動了,他身體匍匐著向枯樹爬了過來,然後藏在樹根部凹進去的位置,緩緩的把手中的狙擊槍放了下來,經過了一天的潛伏,他的精力消耗很快,這會兒要補充體力,所以他把身體靠在樹杆上就開始吃東西。
雷正陽眼裡閃動著晶光,他聽到了外面狙擊手牙齒嚼食物的聲音,手抽出了腰間的軍稜刺,等狙擊手吃完正準備起身的時候,他手中的軍稜刺已經動了。
如電般的從那樹皮殼的小洞裡插了進去,小洞被刺穿,而軍稜刺正好凌厲的刺中了狙擊手的脖子,插了一個前後通透,鮮血立刻湧冒而出,但是卻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雷正陽幾乎沒有一刻的猶豫,一腳就已經把這枯樹皮踢裂了,手一抽,軍稜刺收回。
血水一濺,狙擊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一隻手拼命的想抓住什麼,然後就慢慢的慢慢的後昂,倒地而亡。
幾秒鐘的時間,雷正陽收走了狙擊手身上的食物,鑽入漆黑的密林中,而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鐘,四五個詭異的身形出現在這個狙擊手屍體的旁邊。
花了一分鐘檢查死因,然後一個看似領頭的人說道:“一刺致命,對手出手相當的狠準,碰到他時大家務必萬分小心,他已向西南六號片區逃逸,通知沿路隊員,一定要把他攔截狙殺。”
幾個身影應了一聲是之後,很快的轉身消失不見了,這裡只留下了一具屍體,訴說著這靜謐的森林裡充斥著無聲的殺戮。
有了這樣的第一次動手,雷正陽暴露了行蹤,在他前進的方向,被設定了好幾個狙擊手,其中一個開槍擦肩而過,留下了一道血印,而這個狙擊手,被雷正陽欺近,面對面的爆了頭。
但是最後遇到的那個狙擊手就沒有這麼容易躲過了,雷正陽腿被打中了,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為了取出子彈,他可是痛得昏死了半個時辰,為了安全,不敢生火,只是用打火機燒著瑞士軍刀,撬開傷口,夾出彈頭,然後用紗布纏緊,至於止血的玩意就是一些最基本的沿路採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