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詩會,趙蓉與王家姐妹是中心。
王家姐妹是新近隨父親回老家侍奉祖父頤養天年,有致仕的王老尚書的餘威,誰人敢不給王家姐妹面子?趙蓉則完全是憑實力說話,人們對她的年紀稀奇。
冷眼望趙蓉滿面天真笑容的應酬八方客,趙長卿放心的在一畔吃點心喝茶,一手撐著欄杆看園中風景。一時,大家品評詩文優劣,這次王家姑娘王瑂拔了頭籌,知府千金位居榜眼,鄭妙穎是探花,至於趙蓉則排到第五位,最遜的是趙長卿,只得末流。
聽著一群小女孩兒們嘰嘰喳喳鶯聲燕語的品評名次,趙長卿笑笑,繼續拿了塊點心放到嘴裡。
趙宓明眸如水,看趙長卿一眼,笑,“我看這名次排得極公,王姐姐詩詞極佳,倒是卿妹妹,又落了第。這次,合該罰你一罰。”
趙長卿笑著呷口茶,“姐姐要罰我什麼,不如就罰我多吃幾塊點心吧。”
趙宓笑,“剛剛就看你總是在吃點心看風景,心思都用在這上面,自然做不出好詩。我聽說妹妹琴棋書畫俱佳,不如就罰妹妹把王姐姐的詩譜入曲內,為我們唱一曲可好?”
趙長卿搖頭,“不妥不妥。”
趙宓笑問,“有何不妥?”
趙長卿道,“琴學過,實在不會唱曲啊。”
“妹妹不是在謙虛吧?”
趙長卿笑,“哪裡是謙辭,都是大實話。”
楚越道,“玩笑是玩笑,唱曲什麼的就算了,我知道卿妹妹的底細,她的確是不會。咱們的詩會原也是閨閣中的玩笑,罰琴就罰的很雅。”
“是啊。”朱鈴亦笑道,“以後不妨就定下這個規矩來,落第者必要罰一件的,只是,不論琴棋書畫或是一件事,必要是雅事才行,也不辜負咱們的詩會了。”
趙宓笑道,“如此,卿妹妹彈一曲就算罰過了。”
趙長卿點頭應允。
趙長卿對於琴上沒啥天分,待朱鈴命人取了琴來,趙長卿只得斷斷續續的彈了一段。其實,她許久沒彈了,本想彈完一曲的,奈何這些閨秀的忍耐力太差,只聽了一段便連聲叫停。趙長卿只得停了。
待大家笑話了一回,用午飯的時間也到了。
用過午飯,吃過香茶,詩會也就結束了,大家紛紛告辭。回家的路上,趙蓉的臉色十分難看,卻也不跟趙長卿說一句話。趙長卿倒是悠然自得。趙蓉回到家對淩氏道,“狀元府的趙姑娘實在是過分,因姐姐做詩不好落了第,她便要姐姐彈琴唱曲助興,簡直是不把我們姐妹放在眼裡。姐姐也是,趙姑娘一說就應了,讓她覺著你好拿捏,以後有為難你的時候!”
趙長卿不以為然的笑笑,“趙宓無非就是為元宵節的事嫉妒咱們罷了,今天叫她出口氣,以後她也會收斂些。”
趙蓉問,“若是她得寸進尺,不知收斂呢?”
趙長卿笑,“無非我不去詩會就罷了,反正依妹妹的詩才,永遠落不了第的。”這什麼詩會,她早就興趣不大。
淩氏聽的十分擔心,問趙長卿,“狀元府的姑娘為難你了嗎?”
趙長卿並不在意,細緻的將來龍去脈同淩氏說了一遍,淩氏微怒,“明明是自己沒本事做不出好詩,元宵節上才沒出彩,如今倒怪到你們姐妹頭上。”
趙長卿反是笑勸淩氏,“不必跟她一般見識,她也不過欺軟怕硬罷了,為了一點小事,與她翻臉也不值當。再者說了,她那些小心思也沒得逞,有楚姐姐鈴姐姐為我說話呢。”
淩氏餘怒難消,道,“虧得狀元府還自詡書香門第,調理出的姑娘也不過如此。”
雖是生了一場氣,到底也不能將趙狀元府如何,只得憋氣忍了。
趙長卿是真正沒放在心上,她們姐妹風頭正盛,想給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