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動皺著眉頭匆忙站起身,側過身去不受這名女修的跪拜之禮,伸出手來將茶盞接在手中。
“起來吧,你趕緊起來!”
周動有些惶惑地命令到,他心中承認,這種官老爺的作派自己絕對無法習慣。
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敵人,也可以是路人,但是讓一個修行了無數年的修者成為自己的下人,在自己身前跪拜奉盞,這個周動心裡真的無法接受。
要知道,當年在青蒙大陸時,他心中最尊敬的師長,大陸的無敵上仙——五祖那些人,也只是元嬰期啊。
而現在,讓一個元嬰期的修者給自己跪拜著服侍,周動光想想心中就是惡寒。
那個跪地的女修見谷主這付神情,與那簡藥童對視了一眼,眉眼中充滿了詫異的神色,輕輕地站了起來。
討好儀式彷彿並沒有讓這位谷主太滿意的樣子,簡藥童心中頗為無奈,不知還要再使用什麼手法才行。
不過,正事是躲不過去的。
簡藥童此刻笑的有些勉強,看著周動坐下了,再次低下身去恭順地問道:
“谷主,您看我們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您,對於您的喜好我們都不太清楚。我想問一下,在您當任期間,咱們的貢賦要繳納幾成啊?”
聽到這個問題,三百多人全都支愣起了耳朵,神態間憂慮焦急的神色再也掩飾不住了。
那幾名站在前邊的女修臉上也是一片頗為惶惑的樣子,深恐因為自己幾人沒有服侍好而讓谷主動怒,使勁地加大貢賦力度。
要知道,一看到新任谷主上任他們就擺出如此諂媚的樣子來,無非不就是想讓谷主伸手不打笑臉人,不好意思更重地盤剝他們嗎。
在眾人心中憂急焦慮之時,周動深深沉吟著。
空氣中彷彿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整間山谷中現在只有淡淡地輕風掠過的聲音。
那些靈藥師們唯恐一口大氣喘起來讓谷主不滿意,而多說出一個數字,那麼他們就慘到不能再慘了。
靈藥師的收入原本就不高,再加上長年處於被盤剝的境遇下,他們每個人的身家其實都是非常可憐的。如果再遇到一個獅子大開口的谷主,那麼他們在以後的數年或數十年中,可能又要白白地辛苦勞作而收入微薄了。
在眾人緊張的期待中,周動轉過頭去看向那個簡藥童緩緩地開口道:
“藥童,什麼……是貢賦?”
“啊?”
聽了周動的話,三百多人齊齊絕倒。
簡藥童也是一愣,他搖了搖腦袋飛快地說道:
“谷主,在咱們眉山有這個規定的,靈藥谷谷主有權定製貢賦份額。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一年的收入,您要定下幾成做為上繳給您的。”
現在所有人看向周動都詫異了。
眉山弟子哪有不知道貢賦的道理。
而哪一任新谷主不把這個貢賦當做最大的事情來抓呢。
“哦。”
周動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
“那上一任谷主他定下的是幾成的貢賦啊?”
簡藥童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低下身滿臉愁苦又強做歡顏之色:
“回谷主,是五……四成!”
簡藥童臨到話鋒時狠狠地改口。
上屆谷主定下的份額這個參照體系,哪管被簡藥童減下一層來,對這三百多名靈藥師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為此,簡藥童豁出去了,也不怕被谷主以後察出自己說慌而怎樣責罰了。
“哦,這麼說,你們每個人一年收入的四成都要上繳給我嘍?”
周動淡淡地笑著問到。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