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幻化弈者們佈置妥當,眾人翹首以盼,就聽到一聲高昂龍吟傳出,祭臺上的水幕中出現了莫崢在鎮妖山上狼狽逃竄的景象。
當莫崢從懸崖上跳下,連滾帶爬的逃出鎮妖山時,齊家高臺傳出一片鬨笑,齊修遠撫了撫長鬚,一張老臉笑開了花,故意大聲道:“你們看,監察司的司任確有過人之術,這是武人們常練的地躺之術吧?這一跟頭翻得漂亮!”
聽到齊修遠的打趣,齊家眾笑得更歡:“怪不得好些司任不回監察司了,估計是監察司裡地躺術練得太勤,跟頭翻得太累了吧。”
燕幽臉色鐵青,即便是以冷酷出名的他,依然不能對齊家的侮辱視若無睹,身在監察司,他揹負的東西太多。
雙拳緊捏,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莫崢有個三長兩短,聖裁劍必出。
高浩然見老友被辱,安慰道:“我覺得你該對莫崢有點信心,以你的眼光,肯定看得出山洞裡的怪人是諸家百術裡入世境的修者,壓了莫崢整整兩個境界,你換個弈生,看能不能從他手中逃走,這莫崢,比普通弈生強出不少,日後必成大器!只是,唉。”
只是什麼?只是成大器的前提是這次賭鬥能夠活著回來!
祭場中,沒人認為莫崢能活著回來,包括燕幽,他對老友擺了擺手,道:“你不必安慰我,莫崢是為了監察司之名出頭,那等他死後,我也會為他出頭,給他一個交代!”
江州殺神,殺意湧動。
高浩然看著老友,再沒說話,堂堂江州殺神,被齊家逼成現在這樣,讓他頗感無奈。
倒是觀書沒想那麼多,只是將主意力集中在水幕上,拳頭緊拽,小臉酒紅,緊張莫名。
直到聽到齊家的嘲笑,他才起身回擊道:“你們是不是瞎了狗眼,看沒看見莫小哥手中的竹籌,好像是從齊家某條狗腿身上得來的?”
“哼,將死之人,誰管他用的什麼竹籌,再說了,莫崢能殺賀缺,可遇到邵琦,就是被虐殺的命,等著瞧吧!”
“等莫崢死了,我再送他幾片竹籌又如何?”
齊家人多勢眾,你一句我一句將觀書罵的鬼火直冒。
賭場內外的時間不對稱,祭場裡的投影慢了不少,不管外面的人怎麼扯皮,怎麼羞辱監察司,都沒有影響到莫崢。
他正在戰場裡穩紮穩打,找些助力再去正面拼死邵琦。
魚王耀武揚威的戰在巨浪之上,血盆大口一張,口吐人言:“無知的人類,你用那無釣的魚竿在湖中垂釣是什麼意思?故意來羞辱我的嗎?”
你垂釣就垂釣,可魚線上為何無鉤?是當我傻,當我好欺負麼?
魚王在湖中稱尊,哪裡容得下這樣的挑釁和侮辱。
翻騰的湖水濺得釣叟滿身都是,他站起身,抖落了蓑衣上的湖水,臉上哪還有慈祥親和,一臉冷漠,冷冷道:“殘害同類的孽畜就不應該存在於世上,我來這裡不為垂釣,而是要將你除去!”
說完,釣叟手中魚竿一甩,銀色魚線泛起死亡光芒,絞向了高高在上的魚王。
這一片湖泊,都是魚王的地盤,擅闖者都會被它吞食,做了湖底亡魂,可今天來的這個惡客,先以無釣的魚竿挑釁羞辱不說,還主動出手攻擊,這讓魚王惱怒異常,只想將釣叟生吞。
面對絞殺而來的纖細魚線,魚王哪裡會放在眼中,魚尾一甩,好似不耐煩的驅趕耳邊蒼蠅,要將魚線趕開。
魚線又細又輕,平常人揮動只不過能將它揚起,可釣叟這一揮,魚線繃得筆直,哪裡還有輕輕柔柔的感覺,厚重的殺氣凜冽。
魚線切破水滴,與魚尾相遇,兩者體積相差甚遠,可力量對比卻不是那麼回事,重如山的魚尾,被纖細的魚線纏住,釣叟手上魚竿一拉,鋒利無比的魚線猛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