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千真萬確,宮裡應該也接到了同樣的訊息,皇上已經欽點五營統領離都迎回儀公子。”
近侍話音剛落,冉燮璘又抄起裝棋子的玉缽衝她扔去,得虧準頭差了點,缽體貼著近侍的耳面飛過,砸在後方的牆上,最後碎了一地。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墨臺燁然的命有多硬!”冉燮璘怒極反笑,美眸噴火,咬牙切齒道:“你立刻安排人混進五營統領的隊伍裡。”
“公子,您的意思是……可老夫人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儀公子嚥氣。”近侍遲疑著說道。
“需要我提醒你,你效忠的主子是我且只是我嗎?出了‘生死門’,墨臺燁然是死是活,與咱們何干?更何況,回皇都的路途遙遠,本來就是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的。”冉燮璘姣好的面容上浮現出清晰可察的憎意。
“那玄長老呢?萬一她出手阻攔……”近侍問得小心翼翼。
“我就是要她親眼看著墨臺燁然死,這樣她才肯徹底死心。”冉燮璘厲聲道,稍加停頓,及時補充了一句:“動手時儘量別傷著她。”
“你瘋了!”一旁的冉燮殷終於回過了神,滿是不可思議。
冉燮璘揮退近侍,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揹著孃親在房中為藥光私設牌位,墨臺燁然是你的弒師仇人,我現在也算幫你報仇了。”
“你有沒想過,一旦儀公子遭遇不測,師叔將如何自處?!”冉燮殷一把扣住冉燮璘的手腕。
“沒有墨臺燁然墨臺府,毒玄頭頂上的天又不會塌下來。凡是墨臺燁然能允她的,我同樣能一一辦到。”與冉燮殷的激動不同,冉燮璘先前波動的情緒已然收斂。
“你是真心希望師叔好嗎?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單憑自己的喜好來決定她的人生?”冉燮殷幾乎是吼了出來,眸間除了哀與愁還添了一抹恨意,針對冉燮璘的。
“你無私,所以你只能卑躬屈膝地乞求毒玄回頭看你一眼,但那絕不是我想要的。一直以來,我跟她之間最大的障礙就是墨臺燁然,現在老天既然給了我機會,我沒理由不動手!”冉燮璘反唇譏道。乍聞墨臺燁然垂死,首先躍入他腦海的不是府裡的危機,而是巨大的喜悅,他篤定自己等待的人兒終究會走向他,一切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聞言,冉燮殷面色泛白,從顫抖的唇瓣中吐出一句:“你會毀了她……”
“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躲回屋繼續抱著藥光的牌位哭去了。”冉燮璘展笑,帶著殘忍的快意:“還有,管牢你的嘴,倘若今日之事不小心傳入孃親的耳中,第一個活不了的就是毒玄,你可相信?”
冉燮璘說話點到即止,毫不費力地甩脫腕間的桎梏,無視恍惚呆立的冉燮殷,風雅卓昀地推門而出……
……我是兩個月之後的分割線
現在,仍是冉燮府的西院,時節已入冬——
讓他死了算了!
冉燮璘趴伏在床被間,一下又一下地以額面撞枕,倒是未曾使勁,鼻息中縈繞枕芯內蠶沙跟蕎麥皮的清香,卻始終無法令他凝神靜氣,思緒翻騰,腦中不斷閃現先前發生在船上的種種。
她一定認為他不知恥……一想到當時自己身子的異樣,冉燮璘皓白如玉的臉上暈紅流霞,似羞似嬌,麗色生春。
“璘兒,醒著麼?”特意放柔的嗓音隔著簾帳傳來,冉燮璘這才注意到冉燮絮的到來。
“孃親。”冉燮璘應道,他的聲音好似幼貓低叫,讓冉燮絮聽了倍感心疼。
“還有哪處不適的,一定要告訴娘啊!”她說話格外委婉,生怕使愛子憶起什麼不快的事。
冉燮璘的身體底子不好,經藁木膏摧殘又飽受驚嚇,甚傷精力元氣,別人靜養三四日就可活動自如,輪到他卻要躺上十天半個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