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學斌今天被扣了不少屎盆子,自己答應那小夫妻的道歉沒有落實,老百姓肯定跟背後戳自己脊樑骨,考察團的人也看自己不順眼,覺得自己跟他們成心找茬,向道發和孟祥麟估計也恨上自己了,等於董學斌弄了個裡外不是東西!
有屎盆子都是我的,有政績卻是你向系的人馬拿?
憑他媽什麼!
董學斌點上煙狠狠抽了幾口,隨即就給梁成鵬打了電話,“喂,梁局長,負責考察團安全的任務,我覺得我勝任不了,您看別的局長有事情不多的嗎?能不能換別人負責?”梁成鵬雖說也是向系的人,但董學斌跟他關係還是可以的,而且梁局長這個人也不錯,人還算正派。
“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
梁成鵬也聽說了方才的事兒,嘆了口氣,“董局長啊,一切都是為了工作,你當初可是答應得好好的,半路撂挑子的事兒可不是你小董的作風啊。”勸了他一會兒,梁成鵬反覆強調讓他以大局為重。
掛了電話,董學斌把手機扔到桌上。
大局個屁!說白了還不是向道發眼紅這份政績?裝什麼裝啊!
突然,咔嚓咔嚓,門被人從外面用鑰匙開啟了,一身羽絨服的欒曉萍走了進屋,看看沙發上生悶氣的兒子,欒曉萍趕緊換上拖鞋,“怎麼了這是?工作上不順心了?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
董學斌咂咂嘴,“別提了,就那點破事兒。”
欒曉萍心疼地看看他,“你啊,從小到大,凡事都是太校真兒了,不順心的事兒就不要想,睡一覺就過去了。”
董學斌嗯了一聲,“對了,您怎麼來了?”
欒曉萍笑笑,從包裡拿出一本雜誌來,“下午上課,看見學校柳老師那兒有本雜誌,上面幾款圍脖都看上不錯,媽想著給你織一條呢,這個比毛衣省功夫,有個半個月一個月就差不多了。”她坐到沙發上,翻開雜質給兒子看了眼,“你瞧瞧哪款你喜歡,媽明天去買毛線。”
董學斌道:“不都說不用了嗎?到時候買一條就行了。”
“買的能跟織的一樣嘛,現在外面那些做好的圍脖,毛線都不行。”
“湊合戴唄,您費那個勁呢。”
欒曉萍唬起臉道:“快選一條,媽跟家閒著也是閒著。”
無奈,董學斌挨不過母親的絮叨,只好掃了幾眼雜質,隨便指了一條不怎麼帶花的款式,這個織起來也省事兒,“就這個吧。”
欒曉萍低頭瞅瞅,點點頭,把雜誌上那頁窩了一個角兒。
“……行了,你休息吧,媽回去了。”
董學斌一看錶,“大晚上的了,住這兒唄,要不我還得送您。”
“送什麼呀,媽又不是不認路。”欒曉萍笑道:“正好商場還沒關門呢,媽去給你看看毛線。”
董學斌苦笑一聲,扶著老媽肩膀道:“媽,您兒子我也算是個千萬富翁了,咱就別弄那一套啦,又不是買不起,到時候您再累出個腦血栓來,我還不得急死啊,圍脖您想織就織,不著急,明年再戴也一樣。”
欒曉萍拍拍他的手背,“呵呵,媽知道輕重,累不著。”
“得,得,我說不過您行了不?”
“媽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想說我啊,下輩子吧。”欒曉萍又囑咐了兒子幾句後,就轉身出了屋,董學斌想送她回去,欒曉萍也死活不同意,她知道兒子遇見煩心事了,就讓他放寬了心好好睡一覺。
老媽這麼一來一走,也把董學斌的心思給岔開了。
董學斌就不再想剛剛的事兒,洗了把臉,上床睡覺。
半小時……一小時……也不知過了多久,鈴鈴鈴,鈴鈴鈴,電話響了。
董學斌正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