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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身上並沒有可疑的地方,平素將一些不用的廢品出售給老鐵鍬,周圍鄰居都會這麼做的,何況他還是一名前途遠大的武者學員。警察在瞭解了一些事情以後就走了。
秋天坐在那張佈滿灰塵的椅子上,看著屋內略顯凌亂的物品擺放,該是沒有發生任何衝突,那個老頭很平靜地就走了。
他隨手一摸,從手邊拿起一本小冊子。上面密密麻麻用筆寫著小字,在這個用晶石記錄文字的時代,這樣紙質的冊子還很少見。他翻開一看,很多圖形表格填著數字,還有一行一行的文字。雖然字都認得,但放在一起說了什麼,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但總能看出是一些製造晶石時的推演公式和資料記錄。
憲兵緝拿私造晶石的罪犯時,總是會將現場搜刮一空。但在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動過。那些憲兵可能認為,這麼一個糟老頭子,什麼東西都造不出來吧。不過那臺測試晶石的儀器還是不出意外被拿走了。
秋天將小冊子珍而重之地藏好,又四處看了看,再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注意。帶著惆悵和迷惑,他走出了房子。
小黑炭的秘密,再也沒有人講解了。
街上的人很多,但大多是無業遊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找樂子。這對於貧民窟的人來說再尋常不過。但經歷了這麼多,秋天已經明顯感到自己再也無法融入這個地方。
走過一處食鋪,幾個人聚在一起說話,其中一人高聲道:“所以謝天謝地,我們不用繼續在這片骯髒的角落繼續呆下去了。”
另外一人笑著說:“話雖這麼說,可是一想到他們給的補償金和之前的傳言,便覺得十分不划算。”
先前那人道:“總比繼續蝸居在這麼一個髒亂差的地方好吧。”
秋天有些疑惑,便湊過去一探究竟。
其中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看到他,熱切道:“呀,是小天啊,你還認得我嗎?我是林地叔啊……”
秋天衝他笑著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林地他是知道的,這片街區的武者不多,這個林地是其中之一。但他晉入初級武者時已經四五十歲了,這個年紀沒有武道學院肯接收他了。不過他仍是靠著武者的身份,成功在大區裡取得了一定的地位,受到了別人的敬仰。看他這時露出微笑,但和他之前四十年所表現的暴發戶氣質完全一致。
林地說道:“小天,有一陣子沒看到你了。你這孩子小時候就機靈,我一直覺得你能成材。雖然學校裡面沒能謀個好出身,但憑著這頭腦,還怕不能到區聯席混個一官半職嗎?”
秋天順著他的話說道:“可惜,區聯席代表都是要至少初級武者才能擔當,我最多也只能做個幹事,這幹事跟跑腿差不多,還不如不去。”
林地爽朗地笑了笑:“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好逸惡勞……不過呢,你說的這個事情也就是這個樣子。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成了武者,心力運用上才能高出別人一籌。區聯席這麼選拔,也是有道理的。”
一旁有個矮小的男人連忙道:“今年區聯席換屆,想必林先生是有力的競爭者……”
林地搖了搖手,笑著說:“我呀,老了。力不從心了。雖說現在我是一名武者了,但畢竟歲數大了。還是要將機會讓給年輕人。可惜啊,小天這樣的年輕人都二十多歲了,還是無法領悟武者的奧秘,我這樣的前輩也替你們著急啊。”
秋天自從領悟了心力運用之後,就神出鬼沒,周圍的人也沒意識到這裡有了一個新的武者出現,反而對他一直和老鐵鍬這樣的人為伍而更加輕視他。
那矮小男人捻了捻自己的山羊鬍須,也惋惜道:“是啊,好幾年了,我們街區就只出了林地先生一個武者。說不定是風水不行。不過,現在我們也要搬走了。說不定換個環境……”